山河美人謀葉嬌李策!
李策甚至都沒有生氣。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他沉默地站著,看向李瓏的目光中有一絲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
“嬌嬌,”李策輕聲對葉嬌道,“他不想活了,你要讓他得逞嗎?”
“不想活?”葉嬌看一眼李瓏,顯然對他不夠了解。
“是啊,”李策長身玉立,在淒冷的牢房中,握緊葉嬌的手臂,“我這位哥哥貴為皇長子,從小飛揚跋扈逍遙自在。在邊境十年,也算征戰沙場為國儘忠,卻落得這個下場。幽禁終身,還不如死了的好。所以他胡編亂造,要讓你像葉長庚嚇死錢友恭那樣,一箭給他個痛快。”
李策娓娓道來,李瓏似被戳破了心事,更加憤懣。
“你以為自己什麼都懂嗎?你若足夠聰明,怎肯做李璋的狗?”他痛罵著,把手裡的發簪,使勁兒砸出來。
“啪!”地一聲,金簪落在李策身上,沿著他漆黑的玄衣,掉落地麵。
李策依舊沒有生氣,他低頭對葉嬌道“這裡冷,你到馬車上去等我,好嗎?”
葉嬌想了想,答應下來。
“我才不會中計呢,”她嫌棄地對李瓏道,“要死你自己死去,彆連累我們。”首發
明白了對方為何造謠詆毀,葉嬌的氣散去大半。
李瓏看著葉嬌邁步離開,神情頹然,搖頭苦笑。
身邊那一團火離去,李策頓覺周圍更冷。他俯身撿起發簪,輕輕擦掉上麵的塵土,歎了口氣。
“葉小姐已經走了,兄長有什麼話要交代,儘管說完吧。”
即便對方已被貶為庶人,李策還是喚他兄長。
疏離,卻也不失禮數。
牢中光線昏暗,李瓏隨意坐在蒲團上,倚靠牢門,斜眼看著李策。
“你知道我不是想死,”他長歎一聲,吐儘胸中濁氣,“我就是想單獨同你說句話。”
“那你也不必如此氣她,”李策道,“她真有可能殺了你。”
“我還要多活幾年,”李瓏咬牙道,“我要看著李璋倒台,看他的下場比我更慘,我才能去死。”
西北道的兵權,是李瓏偷來的。
他為了那點兵權,策劃了先陳王的謀反。之後在邊境十年,刀口舔血培植親信。可李璋甚至沒有出麵,就假借京兆府和李策的手,把西北境全權接管,兵不血刃。
李瓏空忙一場給彆人做嫁衣,自己又失去王位如此淒慘,怎麼能死心?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李瓏道,“你為何會幫李璋做事。”
玉瓊樓屍骨的身份是李策查出的,順藤摸瓜找到李瓏部下,也是李策的主意,就連驪山滅口,都因為李策的到來,功虧一簣。
李策沒有解釋。
他接手玉瓊樓的案子,是被禦史百裡曦三兩句話逼迫。而百裡曦,顯然是李璋的人。
他和李瓏同樣受李璋作弄,不同的是李策是刀,李瓏是案上魚肉。
“我討到了好處,”李策笑道,“畢竟十二年前你栽贓陷害的,是葉小姐的親族。”
安國公府的冤屈洗刷殆儘,葉嬌和葉長庚才有未來。
這就是李策當初說的,要討一個好處。
“嗬!”李瓏冷笑一聲,“那如果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呢?”
說來說去,這句話才是他今日的目的。
李策看著李瓏,表示洗耳恭聽。
李瓏整張臉轉過來,長久沒有清潔的皮膚宛如長了一層泥痂,胡茬從泥痂裡鑽出來,看起來落拓潦倒。可他的眼眸是閃亮的,像藏著一盞同歸於儘的毒藥,透著熊熊燃燒的希望。
“你的生母順嬪,”李瓏道,“因李璋而瘋。”
李瓏一字一頓說完這句話,字正腔圓,話中恨不得藏下千言萬語。他一麵說一麵緊盯著李策的臉,他在等待。
這個弟弟比他孝順。
聽說李策每次回京,都會到順嬪那裡,給她喂飯,陪她閒話,雖然他那個娘連大小便都無法控製,若不是宮婢儘心伺候,早就爛在宮裡。
這麼孝順的他,知道是誰害生母至此,當然會很憤怒,很怨恨。
然而李策沒有。
他狹長的眼睛裡隻是閃過一絲意外,便很快暗沉下去,同往日一樣,像幽冷的湖水,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