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其實沒幾個本地人,大家都是來自天南海北,當然了,從各個行業廝殺出來的嘛,個個都是人精,也最懂得怎麼賺錢。
“你是擔心那幫國際警察人太少,那你有沒有想過,幫他們一把?”陳柔問。
梁利生拍手:“船都給了好多啦,還怎麼幫?”
但他又突然停手,仿如頭一回認識陳柔一般的看著她:“你可是九龍大小姐。”
陳柔看他又要點雪茄,奪了過來,遞了他一杯礦泉水。
梁利生再問:“這段時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選好了嗎,準備進哪家?”
陳柔一句話說得在香江島上向來都是螃蟹步,橫著走的梁副主席都目瞪口呆,她說:“梁叔,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
梁利生風風火火走到他的帕傑羅旁,拉了拉車門又折了回來:“你可真是……”
再拍手:“那麼一隻老狐狸都有夠你受的,你膽子也太大,敢同時玩兩隻。”
是的,陳柔不想九龍血流成河,也不想兩個老頭其中一個死,在她看來,天天吃著各種補品,整天不是廟裡養心就是道觀裡養神的聶榮比他倆該死多了。
她想化解他們的矛盾,還想讓那幫古惑仔把打架的力氣用到該用的地方。
她說:“梁叔,幫我一把吧,咱們把兩大社團對著彼此的那把刀扭個方向,讓他們一致對外,咱們走一步看一步,但終極目標是讓他們都活到97.”
梁利生深深歎氣,他還不知道到了哪天,他自己是個啥樣子呢。
他哐哐哐的喝掉了一瓶水,聽陳柔講完她的意圖,拉開車門上了車,沉默許久,卻又猛然笑了起來:“說不定你還真能辦得成。”
再看陳柔,說:“這就叫玩鷹一輩子,卻叫鷹啄了眼,那倆老家夥在九龍橫行一世,是該有個人教訓一下他們了,你明白吧,這叫報應。”
在他看來,陳柔就是個報應,爾爺和董爺的報應。
說完,他一腳踩上油門,車不是跑,而是四輪離地飛出去的。
梁副主席嘛,永遠叮囑彆人要慢慢開車,安全到家,自己的車卻永遠在飛。
……
讓梁利生幫忙運作,事情當然就好辦了。
正好最近董爺為了孫女的事情而愁的茶不思飯不想的,而董爺的二堂主翁華跟梁利生的大兒子梁思翰有點往來,梁利生遂授意大兒子,讓他去了趟九龍,約翁華一起吃了頓早茶,在茶桌上就暗示了一下翁華,說原來的陳柔可凶可忤逆,可不聽話了,聶榮又想要個乖兒媳,遂去了趟寶蓮寺燒了香,陳柔一下就聽話了。
說來陳柔確實是個謎。
她小時候的事情因為梅潞刻意壓著,媒體上幾乎沒有。
突然有一天她宣布要選港姐,但選到一半又退賽了,那時大家都覺得她是個乖乖女,安分守己的小女孩,可誰能知道她扛起巴雷特就能玩狙擊呢?
聶榮應該也怕她那杆槍吧,所以是燒了香拜了菩薩她才變乖的?
這還用說,梁思翰一離開翁華就快馬加鞭殺回了堂口,見了董爺就彙報。
董爺論派頭,社會關係,跟爾爺不相伯仲,但當然比不上聶榮,畢竟人家是手握上市公司的正經生意人,所以哪怕他捐款再多,心再誠,寺廟也不可能專為他開。
而且最近聶榮就在寶蓮寺,董爺想去,又不想悄悄眯眯轉一圈,還想有方丈陪同著好好給菩薩燒個香就得先送一筆香火錢,然後再問方丈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