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崢嶸當然也不傻,他才回頭立刻彎腰,一梭子彈擦著頭皮飛過,那是聶家的保鏢,一路被他用ak壓著,但此刻終於找到機會冒頭了。
他已經打掉一發彈夾了,縮在樓梯拐彎處換好彈夾,這時候他已經不想去船頭了,想找一個靠近港口一邊的窗戶跳出去,但是聶家的保鏢在負一樓的走廊,他得先探探火力,於是默了片刻,將空彈夾扔了出去。
立刻射來三發子彈,高度分彆會是他的額頭,心臟和腹部。
於崢嶸呲牙,心說看來自己的錢還遠遠不夠,像聶家這樣,養得起百萬年薪的保鏢才叫好,幾個米國保鏢在ak強火力的壓製下,依然能迅速組成火力防線。
好大一條船啊,據說能同時容納上千人在上麵吃喝玩樂半個月。
本來這該是於於崢嶸為他華彩人生擦去汙點的裡程碑,但此刻卻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劫,渡得過去,他的妻子孩子,美滿的家庭,一切就都在。
渡不過去,難道要死在這兒?
這是於崢嶸第一次想到死這個字,但他旋即冷嗤:不可能。
雖然他已經知道吳耀祖的叛變,並於心裡痛斥對方八百回了,但他依舊搞不懂為什麼爾爺和董爺能舍棄那麼大的誘惑而不來的,他當然不知道曾經,在他堅不摧時,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為了兩個兒子曾經在病床上怎樣的憚精竭慮過。
他以為如今的自己就夠痛苦的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個精明的女人明知兩個兒子逃不過他的毒手,卻隻能保得住一個時的痛苦和無力,他覺得自己隻是不夠敏銳,也還有點慚愧,原來該稍微對吳耀祖好一點,而不該讓他那麼窮,但他總以為這一切隻是自己運氣臭,可他不知道的是,命運的齒輪,早在那個小男孩還相信警方,相信正義,懷揣著救媽咪的希望撥通報警電話,向他報警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偌大一條船,但現在的他想要生活還能重回正軌,隻有一條路,就是從負一層通一層的樓梯間,那個小方窗跳出去。
聶家的保鏢當然會射擊,但他身上有防彈衣,頂多受點擦傷。
他可能會經曆o記和廉政公署重重的盤查,但他爸在軍情六局有關係,o記和廉政公署的長官也都是他的朋友,他們之間有著重重的利益牽扯,他們會為了保下他而不計一切,頂多他隻需夾尾巴兩三年,四年後,他還能做警長。
想到這兒,悄悄拉開窗戶,後退兩步上樓梯,於崢嶸一個邁步。
而隨著他邁步一躍,迎麵是拽著繩索,飛躍而來的陳柔。
她從天而降,但沒有直接開槍,而是雙腿一個猛旋的絞,絞上於崢嶸手裡的大殺器ak47,在於sir發力奪槍時她鬆開繩索,以自然下墜的速度拽著槍往下落的同時屁股於空中猛然扭轉,整個人彎成蝦米狀,朝著聶崢崢嶸的額麵就是一槍。
至尊寶號是泊在維多利亞港口的。
聶釗父子上船之後記者們並沒有走,因為大家直覺,以今天聶家父子的表現,必定有好戲可看,船下又還有值勤的警員,碼頭,雖說遊輪停泊區屬於比較冷門的地方,人少,但客運區是哪怕半夜都有船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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