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架來不方便。
聶釗一展修長的五指,把發圈還給了她,說:“那就隨身帶個發圈吧。”
又說:“好像稍稍寬了點,讓她們量體,幫你再修一修。”
在這方麵陳柔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土狗一枚,今天才知道成衣也可以根據人的身材來改,好吧,出去量衣服,改衣服。
從試衣間出來,聶釗就坐到沙發上了,二郎腿一翹,幾個保鏢也變換方位,總之就是拿腦袋擋,擋他有可能被爆頭的點位。
陳柔這時才發現聶釗在體態和氣質方麵跟站在他身後,挺拔的像株生長在邊疆的小白楊一樣的宋援朝完全不一樣。
他兩手插兜,翹起二郎腿,神態和坐姿和聶耀倒是很像,於周圍的環境,有種天然流露的蔑視。
那種感覺是陳柔想有的,她也想蔑視眼前的一切。
不過說來說去還是錢鬨錢鬨的,她在換外套的時候習慣性的看了下價簽,差點沒被噎到,僅是這件西服的標價就是,8999元,要再加上褲子呢。
這可是八零末,一套衣服少說幾萬塊?
量衣服的是個白人小老頭兒,個子特彆矮,鼻子又很大,一看就是個專業裁縫。
服裝店的女經理一直在旁等著,她應該於聶家比較熟悉,量完了衣服,請陳柔坐下穿鞋時笑著對她說:“三太,聽說梅夫人生病了,在休養中,那她訂的新款……”
看來這是梅潞經常來的店。
聶釗站了起來:“宋仔,打電話問明叔,梅夫人的事務為什麼還沒處理清楚?”
服務大客戶的經理當然也是人精,這一聽聶家的當家人不高興了,邊開鞋盒彎腰,邊說:“聶總,貴府打電話知會過的,是我的錯,不該多嘴來分三太的心。”
聶釗說話間已經走過來了。
而這時這整間服裝店闊朗的大廳裡隻有陳柔一個人是坐著的。
包括鞋子,飾品,服裝在內的,捧衣服捧鞋子的銷售人員男男女女,足足有二十幾個,分公裝款式而分散的站在各處,可憐的打工人們,估計都希望陳柔能多消費一點。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聶釗先是係上了兩顆西服扣子,再彎腰,繼而很自然的單膝跪地,一手從經理手中接過鞋子,一手已經來抓陳柔的腳了。
什麼情況,聶釗為什麼要下跪,還要來抓她的腳?
陳柔差點原地起跳,來個掃堂腿。
但不得不說,當他不是被她拖著的那個隻有褲衩兜屁屁的活死人,當他自然而然的站起來,係上西服扣子再拂開服裝店經理,單膝跪在她麵前的樣子好特彆。
特彆的好看。超有眼色,自然而然走過來,轉身擋在了聶釗前麵。
他這一擋,就把聶老板頭頂那塊醜陋的長條疤禿給擋住了,老板的體麵也保住了。
陳柔很想讓她的老戰友學一學,於是回頭給宋援朝眨了眨眼:看看,這就叫專業!
宋援朝這會兒也正發著懵呢。
因為在他看來,男子漢頂天立地,平生跪天跪地跪父母。
結果他老板在大庭廣眾,對著太太毫不猶豫的就跪下了,還幫她脫襪子。
這到底什麼情況?
宋援朝不止被花花世界迷花了眼,還要被老板給閃瞎眼了,閃的眼皮子直抽筋。
陳柔穿的運動鞋,裡麵還有襪子,被個男人抓著腳,她首先想的是一腳蹬過去將他踹飛,但她當然沒有,小時候下飯的港劇在此刻照進了現實,也成了她應對現場的經驗,她麵不改色,等聶釗將她兩隻腳上的鞋子都換成皮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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