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握上他兩隻手,說:“放心吧聶先生,有我在你就不用怕,你是安全的。”
聶釗抿了抿唇,又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張嘴說話了。
但他說話的聲音太小,陳柔沒有聽到。
這時本來她都準備起身下床了,但怕聶釗萬一再昏迷過去,會錯過時機,遂又屈身折回床上,趴了過去:“你說什麼,大聲點。”
聶釗望著這個他隻要醒來,不是在打人就是在殺人的女人,他的新婚太太,喉結上下而動,終於,揚起手指指自己的大腿:“我的腿好痛,快把它拿開!”
要知道,在上輩子聶釗是個雙腿殘廢,常坐輪椅的病人。
他的雙腿也正是在這樁綁架案中被鬼頭昌給搞廢的,其後三十年,他再也沒能站起來,而當他說他的腿疼,腿有知覺,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在這輩子恢複健康了?
這時宋援朝還在頂門呢,外麵一大幫保鏢在推門,他都快挺不住了。
陳柔還在病床上呢,還是一開始,騎在聶釗身上的姿勢。
經聶釗一指,她才發現問題大了。
她為了殺人方便,把自己僅有的武器,那把長刀是豎在床上的。
聶釗的腿不但能感知到痛,而且會動了,他分開了雙腿,然後那把長刀就落到了他的雙腿中間,它又特彆鋒利,直接刺穿了被子,鋒刃又恰好落在他的襠部。
這要真的戳到關鍵位置,聶釗這輩子怕就難有下一代了。
聶家將來的話事人,大紫荊勳章的獲得者在陳柔手中要慘變聶公公了。
要真那樣,聶釗隻怕會活剮了她。
陳柔一把抓起刀,趕忙又問丈夫:“聶先生,剛才沒傷到你的睾丸和生殖係統吧?”
聶釗的手本來是揮舞在半空的,突然就頓住了。
他的雙眼猛然一狹,臉色也瞬時一青,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陳柔。
其實陳柔也特彆後悔,後悔到恨不能抽自己倆耳光。
她要是個醫生,或者執行任務的軍人,用這樣的語氣問人質,問受害者,倒也合情合理。
但聶釗是她的丈夫,她是他太太,她直戳戳的問候他的生殖係統,還用那種虎狼之詞,聶釗接受不了也是應該的,畢竟他所愛的妻子,可跟現在的她完全不一樣。
聶釗的眼神在瞬間變的格外冷,寒氣森森,語氣也不大好,但是他的聲音終於變高了,應該也拚儘了全身的力氣,他說:“我的reproductive&n很好,非常好!”
陳柔正要溜下床,聽聶釗飆了句英語,不是母語嘛,不由慢了一步,得消化一下,思考一下看他說的是什麼單詞,反應過來他說的跟自己說的是一個東西,忍不住腹誹:未來首富不愧是在歐洲長大的,張嘴閉嘴都要帶幾個洋詞兒。
被子上滿是血跡,正中央有個孔洞,下麵就是聶釗的隱私部位,下了床,陳柔彎腰的同時伸手撩被子,要判斷聶釗的下本有沒有被她的刀給刺傷。
但她手才伸到一半,聶釗突然粗聲說:“住手!”再說:“oxygentank!”
陳柔依舊先愣了一下。
但立刻回身舉刀,兩隻腳穩紮於地又磨擦著滿是血的地麵接連三個翻轉再甩刀而出,隻聽嗷的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噗呲一聲,水龍頭粗的血柱衝上天花板再像雨一樣淋下來,淋了聶釗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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