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喬氏冷眼瞧著,大房一家子越來越冷待柳晴兒,甚至隱隱流露出一絲憎惡。
內宅沒什麼秘密,稍稍一打探,那夜書房裡的事兒二房便知曉了。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二太太喬氏看柳晴兒是越看越順眼。
瞅著瞅著,喬氏突然發現“母親,晴兒生得很是麵善,似在哪見過?”
傅玉瑤休息了這些時日,春香樓裡弄出來的傷早已恢複,開始來祖母這走動。
聽見娘親這般說,傅玉瑤也細細打量柳晴兒的容貌。
“還真像在哪見過……我知道了,在祖母珍藏的那幅畫裡!”
傅玉瑤跑去書房,取回一個嫣紅色的狹長木匣子,把裡頭的畫卷拿出來,展開在傅老夫人麵前的矮幾上。
看到畫中紅衣女子那張臉,傅老夫人笑了。
是她!
就是她!
那日初見,正因為柳晴兒的眉眼間有幾分她的神韻,傅老夫人才會執意帶柳晴兒回府的。
“想不想看咱們的侯夫人吃癟?”傅老夫人笑得一臉神秘莫測。
喬氏和傅玉瑤都興奮地點頭。
這幾個月的陶櫻太過囂張,整得他們二房的日子一落千丈,若能讓她狠狠栽個跟頭,她們做夢都能笑醒。
傅老夫人緊握著柳晴兒的手,眼中滿是確認“好孩子,你當真願嫁給侯爺?不嫌他年齡偏大?”
柳晴兒羞澀地低下頭,輕聲回答“我喜歡……成熟穩重的,侯爺這樣的正好。”
傅老夫人聽後,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那就先委屈你做妾了,日後憑著這張臉氣死了侯夫人,我做主……給你扶正。”
柳晴兒心中一陣狂喜,臉上卻仍保持著嬌羞的表情。
“不過從今日起,你需要勤加練習禮儀規矩和步態,僅臉蛋像終是落了下乘,整體像才能穩操勝券……”
聽完老夫人的一番計劃,柳晴兒羞得雙手捂臉,透過指縫好奇地盯著畫卷上的女子。
她並不認識這位女子,也從未見過她,但她能一眼看出
——這位女子出身名門,骨子裡透著貴氣。
好在柳晴兒自己也是將門之後,並非鄉野低賤血統出身,隻要努力打磨自己,未必不能模仿到那位女子的七八成。
~
轉眼間,去鎮國公府赴宴的日子到了。
全府上下都忙碌起來,馬車整齊地排列在大門口,形成了一道壯觀的景象。
傅玉箏與娘親和姐姐一同上了第二輛馬車,坐穩後,她透過車窗,看到傅老夫人和二房一行人緩緩走來。
柳晴兒走在最後。
她的步態與往日大有不同,幾日不見端莊了許多。
這變化與上一世頗為相似,傅玉箏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諷笑。
陶櫻沒有看柳晴兒,一雙美眸,揶揄地瞅向馬背上的傅嘯天。
傅嘯天……
這女人的醋勁一上來,當真是他連續賣力數個晚上,架子床都快折騰散架了,也無法平息。
傅嘯天趕緊夾緊馬腹,朝車窗方向走了兩步,伸手輕撫陶櫻的側臉,柔聲道“櫻櫻,為夫眼裡隻有你。”
“當真?”陶櫻斜睨他。
“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傅嘯天手臂撐在窗口道。
陶櫻立馬從暗格裡抽出把匕首,遞過去。
傅嘯天……
這小嬌妻醋勁太大,是真難搞。
“好了,爹爹,娘親跟你開玩笑的。”傅玉箏上前奪過匕首,笑著為爹爹解圍。
爹娘一向恩愛,類似的打情罵俏,傅玉箏兩世以來沒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