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臨哥兒和禛哥兒待在一個可以遠遠看見娘的地方,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可他們並不知道,當他們盯梢時,也有人在遠處盯著他們。
那是許善儀的大姐許亭筠,她也受邀來赴賞花宴了,身邊帶著六歲的蓉姐兒,正在努力地社交。
許亭筠一開始,並未注意到許善儀母子三人,直到太子妃走到許善儀麵前寒暄,她才愕然發現,妹妹也來了。
有陣子沒見,對方似乎又出眾了些,言談之間笑得溫暖明媚,渾身散發著幸福的味道。
隻見太子妃領著她去了皇後那裡。
嫁了個權臣丈夫就是不一樣,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許亭筠滿心陰鬱地想,隨後,才將目光移到兩位將軍府的公子身上。
本來隻是隨意打量,結果許亭筠的目光,落到臨哥兒身上就挪不開了,覺得這孩子十分眼熟。
許亭筠倒是沒見過凝淵公子,她瞧臨哥兒眼熟,隻是覺得輪廓有點像自己的丈夫陸啟銘。
做陸啟銘的妻子太累了,時刻都擔心對方忽然冒出個私生子,已經處理過好幾起這種事的許亭筠,下意識開始懷疑。
按理說這孩子的年紀應該不可能,陸啟銘再風流,也不至於十三四歲就弄出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可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驗一驗比較放心。
最近勇國公府詭異的氛圍,讓許亭筠整天疑神疑鬼,一會兒擔心丈夫是否在外麵還有私生子,一會兒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失去公婆的寵愛。
“高嬤嬤。”許亭筠悄悄走到太子妃的嬤嬤身邊,露出一個熱情的笑,示意旁邊僻靜的地方:“借一步說話。”
“陸少夫人,怎的了?”高嬤嬤笑著跟上去,這位陸少夫人是太子妃的好友,在她這裡也有幾分臉麵。
“有件事麻煩你。”許亭筠壓低聲音,湊到高嬤嬤耳邊吩咐了一通。
“這……”高嬤嬤麵露為難,想要拒絕。
“拜托了。”許亭筠取下一個滿綠的手鐲塞過去,為了安自己的心,可謂下足了血本。
這可是滿綠手鐲,一條夠普通人家嚼用一輩子的了。
高嬤嬤舍不得將這等好東西退回去,考慮片刻便收了:“陸少夫人,屆時若出了事您得擔著,奴婢可得罪不起將軍府。”
“當然。”許亭筠保證。
不多時,一個太子府的丫鬟,端著壺濃鬱的茶飲從臨哥兒身邊經過,由於臨哥兒聚精會神地留意著娘那邊的動靜,並未注意丫鬟撞上來,茶飲就這般倒在身上。
“公子對不住,公子饒命!”丫鬟瑟瑟發抖地跪下請罪。
“怎麼回事?”高嬤嬤走了過來,看見臨哥兒的衣裳濕了一片,忙道:“小公子可曾燙到?”
被撞到的刹那,臨哥兒蹙眉,他並不是脾氣很好,很寬宏大量的人,不過丫鬟都跪地請罪了,他也不好說什麼,便道:“無妨,是溫的。”
“幸好幸好。”高嬤嬤一臉歉意,自我介紹:“老身是太子府的嬤嬤,小公子請隨我來,到後頭換身衣裳,免得著涼了。”
茶飲味道濃鬱,裡頭有紅糖桂皮紅棗等等,愛乾淨的臨哥兒一刻都忍受不了,點點頭:“嗯。”
走之前吩咐禛哥兒:“在這裡好好守著娘。”
“嗯嗯,大哥你快去吧。”禛哥兒道,也很同情大哥,同時慶幸,還好這種倒黴的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隨後,臨哥兒便跟著高嬤嬤離開,一路上,他的腦子迅速轉動,並非沒有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