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吟玉和江芷自然也瞧見了，兩人停下腳步。
程和光低聲介紹道：“二房續弦的女兒，名叫程含蕊。”
自從父母與他講過那些舊事之後，他再也沒有叫過一聲二叔二嬸。
對待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他更不會放在心上了。
而且，這兩年程含蕊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對，他更加疏遠。
程含蕊走上前來，俏生生道：“哥哥、阿芷姐姐，這位是？”
程和光勉為其難解釋一句：“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你年紀比她小，也該叫一聲姐姐。”
程含蕊訝然道：“就是那個在花樓裡待了三年、又在秦王府待了幾個月的姐姐？”
說完她趕緊捂住嘴，歉疚道：“姐姐莫怪，我說話向來心直口快，一時失言，姐姐彆放在心上。”
程吟玉笑笑，正想開口，眼前忽的一花。
緊接著程含蕊驚叫一聲，捂著半邊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江芷。
“不好意思，我的動作大了點，”江芷無辜道，“不小心打到你了，妹妹彆放在心上。”
“你！”
程含蕊凶光畢露，卻又想起身邊還站著程和光，立刻委屈起來。
“哥哥，你看她，還沒進門便敢打我，你怎麼能娶這樣一個母老虎？”
她低下頭，假裝擦淚，便聽程和光問：“疼不疼？”
她心裡一喜，抬眸便見他心疼地握住江芷的手。
程含蕊頓時一僵，揚聲道：“哥哥，受傷的人是我！”
程和光看也不看她，冷聲道：“你若是再無理取鬨，連我也要打你！”
程含蕊跺了跺腳，轉身走了。
程和光小心翼翼地看向妹妹。
江芷不知道內情，義憤填膺道：“賤人亂嚼舌根罷了，吟玉彆放在心上，我已經幫你報仇了。”
程吟玉笑道：“她沒有嚼舌根，說的都是實情，但是我根本不在意。”
說到這裡，她也有些奇怪，方才程含蕊說這些的時候，她竟然一直無動於衷，心裡連一絲波瀾也沒有。
可是那次被顧行舟提及青樓的時候，她為何會反應那麼大？
想不通，她索性不再去想。
“咱們快走吧，祖母肯定已經等急了。”
程吟玉一手拉著哥哥一手牽著嫂嫂，歡快地朝壽安堂走去。
臨近壽安堂，江芷臉上終於多了點羞紅，腳下遲疑。
“老夫人好相處嗎？她會不會不喜歡我？”
小時候，江芷隨時可以出入國公府，根本沒人阻攔。
程疆和齊氏見她玉雪可愛，也將她當成半個女兒對待。
可是她沒有見過老夫人，心裡擔憂極了。
程吟玉笑道：“祖母慈眉善目，很好相處，她也一定很喜歡阿芷姐姐，彆擔心。”
江芷終於鼓起勇氣踏入了壽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