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劫站在謝楓棠麵前。
不卑。
不亢。
謝楓棠打量著眼前的小子,好一會兒,才點頭道“你又一次讓我吃驚了。”
能夠讓洗月學院院主吃驚的事,不多。
尤其是對學子而言。
唐劫卻至少已讓謝楓棠的心臟為他猛顫了三次,一次是身份,一次是傳法,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如果說現在謝楓棠現在最熟悉的學子是誰,那大概就屬唐劫了。
莫要小看這“熟悉”二字,多少人絞儘腦汁,費儘心思,為的也無非就是在老板麵前混個“臉熟”。
惟有老板對你有印象了,許多事才會想到你,你才能得到更多的機會。
世人皆努力,可若隻有努力而無機會,便隻能成為苦力。
隻有機會加上努力,才能質變為機遇。
洗月學院學子上萬,身為院主謝楓棠根本沒可能認識每一名學子,就算是玉門九轉戚少名,千情宗天才安如夢,他都沒接見過——洗月學院哪年沒進過幾個天才?
因此就算唐劫身份有疑,也不代表謝楓棠必須要對他有多少關注。
這其中有不確定身份的原因,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洗月派並不知道兵主寶藏不在莫丘。
但他們知道寶藏肯定不在文心國內,畢竟虛慕陽是一路逃難到文心來的。
不在自己勢力範圍內的寶藏,注定了很難得手,就算得手也要付出巨大代價。
基於這個認識,洗月派對獲得寶藏並沒有太大興趣,主要目的還是不讓天神宮獲得。
這就是為什麼謝楓棠在傳法唐劫後便不再繼續投資的緣故。
這個認識使得洗月派給唐劫的好處遠遠小於預計,同時也使得洗月派不急於逼迫唐劫。
有利。
有弊。
但是今天,唐劫再一次出現在了謝楓棠眼前。
以天禦殿記錄締造者的身份。
對謝楓棠的說話,唐劫恭謹回答“這都虧了謝院主對小子照顧有加,能習得神霄劍典無上秘學,才能有此戰績,學子不敢居功。”
謝楓棠淡淡道“洗月秘法雖不輕傳,每年卻總還有那麼一些人可以獲得的。但是能靠傳承秘法就創下千年記錄的,卻是百年都未必出一個……經曆了一千八百年的沉澱,你可知這七天殿的記錄牆上,每一個記錄背後,都代表著無數機緣,實力,故事,甚至於血淚!”
說到最後幾句,謝楓棠的聲音已變得嚴厲起來。
驚喜過後,就是質詢。
謝楓棠需要唐劫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一次唐劫可不能再用爆種來做理由了,謝楓棠可不是錢老,錢老不管學院雜事,隨便說什麼都能應付過去,對謝楓棠用這個理由那是妥妥的作死——他絕對會讓你在他麵前爆個種試試。
唐劫卻隻是笑道“院主所言不差,七天殿的每一個記錄背後,都有著無數血淚……身無所長,若還想獲得大成就,那便需付出大代價。”
聽到這話,謝楓棠一怔“你……”
“九死歸元法。”唐劫回答。
這個名字就象一記天雷轟在謝楓棠腦袋上,驚得他大叫起來“九死歸元法?你竟然敢修苦寂心禪?”
九死歸元法,記錄於神霄劍典上的一宗秘術。
這宗秘術並不是洗月派所創,而是洗月派仙台大能在破界之後周遊諸界,於其他界內獲得並帶回來的,據說是來自一本叫苦寂心禪的仙書。
該法修煉極易,有煉體之效,一旦修煉有成,全身骨骼堅如金剛,且對一些洞金破甲類的法術也有加成效果。
不過顧名思義,修煉此法極為危險,修者在修煉其間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不僅如此,還要在戰鬥中經曆生死考驗才能有所突破。其危險程度堪稱九死一生,故稱九死歸元法。
象這樣的法術,自然是不會有什麼人願意去練的。
雖然說修仙界為前途而敢於拚命的不少,但也得看怎麼拚——拿起武器衝鋒陷陣的叫勇士,拿著一把上了五顆子彈的左輪對自己腦袋扣下扳機的叫傻逼。
那位大能之所以將此法帶回來,也不過是因為此法與藏象經一樣,都是在靈台期就可以煉體的法術,極為少見,有一定的研究價值罷了,因此收錄入神霄劍典,卻真沒想過有誰去練它。
若論修煉效果,它不比藏象經差,甚至尤有過之,但說到修煉安全性,藏象經甩它十萬八千裡。
唐劫自然不會傻嗬嗬地去修這種破玩意。
但他這次搞的事太大,之前他自己都沒想過會打碎傀儡。
事情出來後,他就必須為此做出彌補。
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他那三門半。
當初他對謝楓棠說他記下了三門半的法術,但那半門記的是什麼,謝楓棠沒問,唐劫也就沒說,留著這個後手就是用來應變的。
如今記錄一事出來後,唐劫就想到了這九死歸元法。
此法的煉體功效正合自己目前的情況,謝楓棠也沒練過這九死歸元法,甚至連無相金身都沒練過,因此就算把他剖開了查,都不可能查出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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