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是這樣的,小姐她不喜婢子伺候,所以將其他人都打發出去了。”
“如今將軍府,隻有老奴和小姐兩個人。”
說著,管家臉色驟然沉了下去,微蹙的眉心隱隱透露出幾分不悅。
也不知道那人怎麼想的,要將奴婢和小廝全部趕出去。
以前有奴婢在,一日三餐都有人負責,而現在,就連吃飯他都還要自己親自動手,衣服也得自己洗。
一個災星,有那麼好的身份已經是上天賜福了,居然還不知道享受,偏要沒苦硬吃。
淩時晏聽出了管家話語裡的不滿,神色有些不悅。
雖然他不知道施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她畢竟是主人家小姐。
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管家,犯到她頭上了?
淩時晏向來肆意慣了,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心情不爽了,直接朝管家冷喝道。
“她是小姐,還是你是小姐?”
“施小姐的命令,管家聽著照做就行,還是不要有什麼彆的想法為好。”
管家表情雖然有些難看,但還是識時務的。
聽到淩時晏這麼說,連忙點頭說“是”。
經這一事,淩時晏突然想到自家母親提到過的“莫須有的傳言”,莫名有些煩躁。
看管家那副態度,恐怕平常他對施染也不會很用心。
連自家仆人都這樣,更何況其他人呢?
施染未來可能會被自家母親認為乾女兒,那她就是侯府的人了,怎麼能受這欺負?
“我在外麵等著就好,你進去叫你家小姐出來,就說我與她有要事要談。”
房間裡,一片昏暗。
施染背靠牆,坐在床上,她身著褻衣,腿微微弓起,低頭雙手抱住。
墨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了下,有幾簇還被夾在了臂彎中間。
她的臉頰泛起一絲蒼白,宛如寒冬的白雪。
呼吸淺淺,雙目無神,就像是一朵即將凋零的花朵,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散。
回到將軍府,她第一時間就遣散了奴婢,原本她是想讓管家也走的。
是管家再三強調說他不舍得離開,以及不會打擾她,施染才同意他留下來。
這間院子是她曾經住的那一間,旁邊就有小廚房還有沐浴的房間,外麵也有專門晾衣服的地方。
現在戰亂剛結束,她向皇帝請求離開將軍府,出去獨自生活。
皇帝看在施將軍他們為國戰死的份上,肯定不會允許的。
睫毛顫抖,施染的眼皮不自覺地耷落下來。
等時機到了,她就去請旨離開。
隻要活著,一個人生活,也挺好。
“咚咚咚!小姐,忠勇侯府小侯爺求見。”
敲門聲在房間裡回響,可施染的神色沒有半分變化。
“不見。”
說完,外麵安靜下來,施染以為管家走了。
可是沒過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
施染眉間黑壓壓地透著陰沉,張口說道,“什麼事?”
“小侯爺問……問小姐可還記得婚約一事?”
原本淩時晏是準備見到施染後,當麵跟她說這件事的。
可是施染不見他,沒辦法,隻好讓管家通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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