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人人都知道,壽光公主最喜歡珊瑚秋海棠。但她對荷花的喜愛,卻少有人知。因為每次離得近了,就容易起疹子,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
紫娟跟在壽光身邊多年,最清楚她的喜好,也知道趙琚熟知這些。
若其中真有隱情,聽到他來東山的消息,一定會想方設法找過來。
高程在一邊伺候,見趙琚的麵容陰沉,見之心驚,小心詢問道,“主子,若公主的事兒,侯府當真脫不了乾係,又該如何處置?”
趙琚看著他,冷冷說道,“公主是君,東山侯府是臣。君為臣綱,敢謀害公主便是以下犯上,等同謀逆。”
“你說,該怎麼處置?”
“那當然是車裂、腰斬、再不然淩遲,也都不能抵消其中一二。”
趙琚滿意的把目光移開,高程這才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公主和公主之間,差彆也一點都不小。先帝子女眾多,有那不得寵的,站一排都不一定能認出誰是誰。
有位雲夢公主在宮中就不得重視,因而性子懦弱可欺。出嫁之後被夫家苛待,駙馬和妾室當著公主的麵尋歡作樂,還讓公主端茶伺候。
公主忍了又忍,幾次小產壞了身子,身邊的奴婢實在看不過眼,逃回京城求救,這才將事情揭露出來。
先帝大怒,但並非因為心疼女兒,而是覺得丟了皇室顏麵。命雲夢公主和離後,並未加以安慰。
而傷害公主的人,除了駙馬被流放之外,其父兄隻是被貶官外放到不毛之地。
暗暗歎了口氣,高程也不知該怎麼說東山侯府,就沒一個拎得清的!
娶一個受寵的公主,這是多少豪門大族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他們倒好,嫌榮華富貴的日子太過舒坦,上趕子的想要求死。
又過了兩日功夫,後麵跟著的馬車差不多該到東山邊界,東山侯府已經準備好迎接楚王。
趙琚才終於見到了一身狼狽,喬裝打扮之後的紫娟。
一見到趙琚,紫娟便跪在地上,哭喊道,“奴婢參見楚王,公主走得冤枉,求王爺為公主做主!”
沒等馬車入城,侯府裡除了壽光公主留下的兩個孩子,其他人都被關進了監獄。
高程拿著令牌,讓知府特意騰出了一排牢房,和一間刑訊室,不分晝夜的招呼東山侯府眾人。
還不到一日,就有人受不住酷刑,將自己知道的,有關的無關的,通通都交代了個乾淨。
有了答案,趙琚轉身便讓人將侯府幾人帶了進來。
剛下獄的時候,東山侯等人,還對此事心存幻想。
直到被帶來刑房,像狗一樣丟在地上。看到被拖出去的不知生死的忠仆,還有地上留下的道道血痕,才終於知道之前設想的那些,都是他們的一廂情願。
趙琚看著跪在地上,畏畏縮縮,目光躲閃,根本就不敢看他的東山侯世子,就恨不得將其剝皮拆骨。
這麼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玩意兒,壽光到底看上了他哪點兒,非要嫁過來!
“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本王想知道,皇室對你不薄,你為何要這麼做?”
不等東山侯世子回答,秦氏便慌忙說道,“和庚兒沒有關係,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