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說得是,選秀之事本就是應有之儀,既是家事也是朝政。咱們姐妹,隻用等著新人入宮即可。”
“皇上是個念舊的人,不會將大家夥兒都拋諸腦後的。”
這回不是康妃第一個給皇後捧場,而是容妃先收斂好心神。
有二皇子做依靠,她並不太在意新人入宮。反而是新人入宮之後,皇上雨露均沾,多幾個內寵,對她和二皇子而言,更是好事。
康妃道,“容妃姐姐說得是,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恩寵二字,全看皇上心意,不在人數多少。”
柳婕妤說道,“臣妾伺候皇上皇後也有幾年了,早就沒有當初鮮妍。”
“自從住進這太安宮,皇上就去過看過臣妾兩回。選不選秀的,於臣妾來說,真沒多大差彆。”
“若真選進來幾個好脾氣的妹妹,大家一起說說笑笑,大家指不定比見了皇上還高興呢。”
“就是委屈了季昭儀,皇上去昭儀那裡最多。等到新人入宮,再寵愛昭儀,也不得不分些心思到彆處。”
“昭儀可千萬要看開些,皇上最喜歡的,就是嬪妃大度。”
殿中目光都聚集到季寒蘇身上,隻是不知她們想要看的,到底是些什麼。
季寒蘇輕輕搖著扇子,不緊不慢道,“原來柳姐姐這麼了解皇上,對皇上的喜好如此清楚。”
柳婕妤得意道,“那是自然。”
季寒蘇道,“可既然柳姐姐這樣了解皇上,為何皇上好幾個月,才去了柳姐姐那裡兩回。”
“莫不是如同柳姐姐了解皇上一般,皇上對柳姐姐也看得通透,熟知姐姐的秉性!”
“你!”
季寒蘇頂著一臉無辜的笑意,“我在這兒呢,柳姐姐還有什麼要與我說的?”
嬪妃們都笑不露齒,強忍著沒發出聲。
柳婕妤委屈道,“皇後娘娘,您看季昭儀!臣妾不過好心提醒一句,她就這樣嘲諷臣妾!”
皇後無奈道,“好了,柳婕妤,你也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姑娘似的。”
“季昭儀雖然年紀小,但位分在你之上。有些話,你本不該說,更不該在椒房殿,當著大家的麵說。”
柳婕妤不情不願的低下頭請罪,
“臣妾言語失當,以後一定謹記,必不敢再犯,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知錯便好。”
皇後繼續說道,“本宮說過多少次,嬪妃之間要和睦相處。季昭儀這小嘴,甜起來的時候,跟抹了蜜一樣。”
“可利起來的時候,像是蟄人的黃蜂,專戳人的痛處。”
季寒蘇道,“臣妾多謝皇後誇獎,姐妹之間當有來有往,才顯得親近。”
“雖然柳姐姐含沙射影,臣妾也指桑罵槐。但還請皇後娘娘放心,這隻是我們相處的方式而已,並不會影響到臣妾和柳婕妤的姐妹情義。”
“柳姐姐,您說對吧?”
柳婕妤冷哼一聲,惱怒的彆過頭去,顯然不想搭理季寒蘇的這番情義。
季寒蘇笑著說道,“皇後娘娘您瞧,柳婕妤就喜歡與臣妾這樣相處。”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隻會是彆人。
她季寒蘇才不管那麼多,在後宮隻要得皇帝寵愛,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這時候不支棱起來,難道失寵的時候,其他人就不落井下石了?
人都是畏威而不畏德,越是退讓,就越會被人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