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了,叔母,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讓您看見了。”
季寒蘇麵帶憂愁,感傷道,
“離家這麼多年,知道他們靠不住,卻沒想到他們是竟能愚蠢至此。”
顏夫人道,“娘娘言重了,您稱臣婦一聲叔母,臣婦鬥膽托大。”
“我們兩家如今也算是一家人,今日之事,都是臣婦疏忽。”
“有人在臣婦眼皮子底下,謀算娘娘,臣婦竟然沒有發覺,是臣婦之過,還請娘娘恕罪。”
說完,顏夫人對季寒蘇施了個禮。季寒蘇連忙將她扶起,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事兒如何能怪叔母?要怪也隻怪那些,陰謀算計的小人。”
“今日您也看到了,我這胎還沒坐穩,那些人就忍不住了。”
“先前還以為她們是想借此羞辱,本宮不在意也就是了,出身這種事兒,原本就不用遮掩,也遮掩不住。”
“農戶之女,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
“娘娘虛懷若穀,大度能容。”顏夫人奉承道。
季寒蘇道,“叔母謬讚了。”
“本宮這人,有些事情能一笑泯恩仇,有些事情卻睚眥必報。”
“今日之事,透著血光。”
顏夫人道,“娘娘懷著龍胎,保全自身要緊。您若放心,不如將孫氏等人,交由臣婦約束。”
“不敢說讓他們有多大本事,至少以後都能安守本分。”
季寒蘇道,“叔母乃是季家主母,大儒之後,有您約束我自然放心。”
“隻是您平日不僅要照顧一大家子,處理府中事務,還要出門交際,一刻都不得閒。”
“把心思用在他們身上,未免有些浪費,本宮自有主張。”
“是,臣婦明白。”
甩掉一塊燙手山芋,顏夫人自然是鬆了口氣,隨即又忍不住好奇。
這宸嬪娘娘,會怎麼處置自己的娘家人?
兩人又聊了一陣,交流了番感情。
梔子進來稟報道,“奴婢按娘娘的吩咐,安排了人暗中留意著。果然發現合歡宮外,有人暗中窺探。”
顏夫人目光中透出驚訝,季寒蘇微微一笑,吩咐道,“去請皇上過來,就說本宮心裡難受,胎動不安。”
“是,奴婢遵命。”
梔子剛退下,齊嬤嬤和甘凝就帶著孫招娣回來了。
與剛才的膽大包天不同,孫招娣這會兒老實太多。整個人寫滿了畏懼害怕,躲躲閃閃連頭都不敢抬。
頭上的發簪雖然整齊,但顯然不是剛才的位置。身上的衣裳,也從紅色換成了墨綠。
顏夫人識趣道,“臣婦下去更衣,不打擾娘娘和孫夫人詳談。”
季寒蘇微笑道,“好,甘凝,帶夫人去偏殿休息。”
“是,夫人請。”
等人離開之後,說了這麼一會兒話,季寒蘇都有些渴了。端起杯中的清水,一邊喝著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