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氤氳繚繞,有一白衣西裝革履男子從迷霧中閒庭信步而來。
直到停在一處人家庭院不遠處。
安迪爾很是無奈:“這就是你說的方法?”
霎時間,風起雲湧起來。
似在虛空中,有一聲音回蕩在安迪爾周邊,僅他一人可知。
“道常無為而無不為。若化而欲作,鎮之以無名之樸。
既生凡心,便順了其意,便是最好的方法。”
安迪爾:“...”
“是時候了!”
男人有些許猶豫,但還是下了決心。
卻見安迪爾伸手從心間抽出一縷紅繩,正如九轉千結般纏繞在一起。
最後飄向那戶人家屋內剛誕下的一枚巨鷹蛋內。
“哇啊~~”
嬰孩洪亮的啼哭聲頓起,聽聲音是個非常健康的崽子。
這個世界的卵生崽子都是自行破殼,極少數身體不好的才需要被孵化。
即便這樣,當巫醫接過崽子,都驚奇不已:“竟是天生四紋雄崽!”
“可真有福呀。”
“。。。”
可這個崽子的獸母是剛生產,卻來不及看自己的孩子一眼,身體機能便開始驟降。
巫醫大驚:“不好!快!給我止血草!快!”
一鷹獸人心驚不已,急忙衝到自己的伴侶身邊哭求著她:
“綾綾,彆睡,彆睡,看著我。乖,你彆睡!”
綾綾麵色灰白,雖然不忍,但她知道自己已然大限將至:
“不哭,照顧好,崽,子,們。”
其他崽子們紛紛哭喊著:“啊母!”
“啊母!不要!”
男人苦痛不易,哭得像個小孩:“不!不行,沒了你,我寧願去死。。。”
“我愛你。我求你彆離開我。求你!!!”
可惜,天不隨人願。
五年後。。
安迪爾一手抱著瘦弱不堪的五歲崽子立於一處在屋簷下等人。
“你是誰?將弟弟還給我!!”
看著與懷中崽子十分相似的獸人,安迪爾坦言:
“我隻是路過,正好遇到他。”
“。。。”
屋內一成年身形的雄性顯現,明明不過三十多歲,卻已有五十多歲的神態。
“請把我的崽子還給我。”
安迪爾眸色不善:“若真擔心你的崽,你也不會放任他在深山中不管了吧?”
“。。。”
見那人蜷握住了手,又默不作聲,安迪爾便已知那人的心思。
“他與我有些緣分。不如送給我?”
“。。。”
眼見安迪爾要走,男人心間一痛:
“你帶他去哪裡?”
安迪爾轉身看了眼他,卻不說話。
男人紅了眼眶,這麼多年,他一直覺得是這個崽子害死了自己的伴侶,所以對他不聞不問。
可到底是綾綾千辛萬苦生的,男人萬般苦惱:“他,畢竟是我的崽!”
安迪爾冷哼:“是嗎?”
“你的崽現在還沒有名字吧?”
男人瞳孔怔住,是呀,他連這個崽子的名字都不曾取,又哪裡配繼續做他的獸父??
安迪爾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暈厥的崽子。
他抬眸看著灰蒙蒙的天,雨滴打在傘上的颯颯聲不絕於耳。
“雨落成線,這崽子便喚銀索吧。”
不知過了多久,銀索從混沌中清醒,見一陌生雄性抱著自己飛翔於空中卻毫不驚慌。
“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