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隻管記住哀家的話!”太後砰地拍了下桌子,眼神狠厲,“你要是敢胡亂舉動壞了哀家的謀劃,哀家絕對不會放過你,聽明白了嗎?”
她臉色猙獰,唬得荀夫人畏懼得低下了頭,荀家看似是她夫君做主,可事實上卻是大小事情都會請示太後,這位出嫁的女兒才是荀家真正的當家人。
她知道事情無可更改,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是,妾身記住了,那玉書該怎麼辦?”
太後看向秦嬤嬤“咱們刑部不是還有人嗎?原本想讓他藏著的,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你去傳個話,讓他把人提到刑部去,到了咱們的地盤,想放人就容易了。”
荀夫人連忙謝恩,太後卻連看她一眼都懶得“你回去吧,以後玉書的事你就彆管了,慈母多敗兒,好好的孩子讓你管成了什麼樣?真是……”
後麵的話荀夫人沒聽見,但臉色已經青了,她死死低著頭,憋屈地告退。
“你也去吧,宜早不宜遲。”
太後又吩咐了秦嬤嬤一句,說的是去刑部傳話的事。
長信宮不能明目張膽地乾涉朝政,所以這種事得秦嬤嬤這個親信親自去做。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太後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安排到這個地步應該不會出問題,這才讓人點了安神香小憩,卻不防備一覺睡到了傍晚,而秦嬤嬤卻還沒回來。
她心裡咯噔一聲,隱約覺得不好,連忙派了個小太監去刑部找人,可傳回來的消息卻是刑部這兩天一直在內查,彆說外頭的人進去了,就是裡頭的人都沒出來一個。
太後愣住了,刑部怎麼會趕在這時候內查?
如果說是湊巧,她怎麼都不信,唯一的解釋就是皇帝知道她在刑部有人,為了不讓她把荀玉書救出來,特意找了個借口封了刑部。
可怎麼會呢?
她收買朝臣的事一直做得十分小心,不該走漏風聲的。
她臉色變幻不定,可當務之急還是找到秦嬤嬤,對方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知道的太多了。
“快去找,看看她去哪裡了。”
她畢竟是太後,在宮中經營多年,耳目通天,不過片刻秦嬤嬤的行蹤就被查清楚了。
竟是一回宮就被內侍省的人截住了,連傳句話的機會都沒給,就把人帶走了。
太後勃然大怒“反了,反了,我長信宮的人,誰給他們的膽子說抓就抓?!備轎,哀家要親自去趟內侍省!”
長信宮瞬間熱鬨起來,不多時鳳駕便氣勢洶洶的載著太後出現在了宮道上。
可越走太後越覺得不對勁,宮外荀玉書被抓,在她救人的關鍵時候,秦嬤嬤就這麼巧的被帶走了,她分身乏術,去和內侍省要人,就顧不上清明司了。
可內侍省裡不少她的人,會替秦嬤嬤周旋,清明司就不一樣了,那都是皇帝的走狗,指不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對玉書做什麼。
太後終於明白了這一出的用意,忍不住冷笑一聲,想用秦嬤嬤拖住哀家?你做夢!
“改道,出宮,哀家要親自去清明司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