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謙躲在貨架角落,聽到庫管慢悠悠地吐了個煙圈,進一步詳細解釋道:
“你們覺得人和人是平等的嗎?
對待不同的人,咱們自然要用不同的態度。
像那些身材高大、有些實力手段的人物,咱們自然不能克扣他們的物資補給。
否則指不定哪天走夜路就被人給陰了。
可對於那些軟柿子,咱們可得狠狠地捏上一把。
我舉個例子。
就前段時間給首都那三個怪人下毒的老許,你們知道吧?
那老許可是一隻妥妥的大肥羊。
他為了照顧自己的女兒,每天工作得比誰都認真,經常能搜刮到不少食物。
可最後,還不是全部落到我手上。”
“嘿嘿嘿,前兩天他居然在外麵狗屎運爆棚找到一箱方便麵。
我轉手就全部沒收了,隻給他發了一個白麵饅頭。
那饅頭還是麵粉和泥巴按一比一混合做的呢。
結果呢,那老小子還不是得當著我的麵規規矩矩把那饅頭給吃下去,他倒是想發火,可他敢嗎?
一旦他要是做出任何惹惱我的事情,他自己的命不重要,可他女兒就遭大殃了。
這種人就是最好拿捏的。
而且像老許這一樣類型的人,在底層多得是,咱們隻需要壓榨這一批人,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兩個年輕的小弟在旁邊聽著庫管這一番言論,頓時驚為天人。
“妙啊,實在是太妙了,專挑軟柿子捏,那些軟柿子哪裡敢出頭,被捏死都活該!”
殊不知這些囂張的話完完全全被貨架角落的方謙和月月聽了個一清二楚。
月月捏緊了手中的拳頭,黃豆大小的淚珠從眼角一滴一滴不停滾落。
那可是自己的父親啊!
為了照顧自己,兩個月以來基本上沒吃過一頓飽飯,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
這一刻,月月才知道父親生前遭受了多大的委屈。
難怪他為了讓女兒過上好日子,不惜違背道德給大哥哥下毒。
這一刻,月月似乎有些理解了大哥哥剛才說的話。
對呀,馬大少沒有錯,大哥哥也沒有錯。
錯的是這個末日!
之前的那些人倫道德早已經不再適用,大家都隻是想活著罷了。
在月月的角度看來,麵前的庫管、樓頂的馬大少都是該死的人。
可是在馬大少和這個庫管的心裡,他們自己又何嘗不是該死的一方。
月月心中的悲傷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正在她要哭出聲來的關鍵時刻,方謙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在她的額頭上,就如同是一道光照亮了她的整個人生。
雖然方謙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月月這一刻似乎全都明白了。
外麵三人還在高談闊論,那兩個年輕人又興衝衝開口道:
“庫管大哥,剛才你說到老許給那三個怪人下毒的事情。
可據我所知,他下毒失敗了。
不僅如此,就連趙管家都親自登門拜訪,低頭道歉,送出了一筆厚禮,才平息了那三個怪人的怒火。
那可是趙管家呀,背後代表著馬大少。
連他都低頭,豈不是說那三個怪人的地位比馬大少還要高?
咱們這大酒樓是不是要變天了?”
庫管大哥聽完這話哈哈一笑,將手中已經吸到儘頭的香煙輕輕掐滅。
戀戀不舍地丟掉煙頭,說道:
“你們啊,就是太過於杞人憂天,隻看見了表麵。
放心吧,馬大少的地位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
在這大酒樓裡,三大作戰部門都是馬大少的親信,還有這滿滿一倉庫的食物儲備,也是馬大少辛苦攢下的家底。
那三個怪人不過是有一點點個人實力耀武揚威罷了。
據我所知,當時三大部門的部長似乎都在外麵執行任務,這棟大樓裡隻有趙管家一人,所以他才不得不低頭。
而現在三大部門的部長已經回來,那三個怪人囂張不了兩天了。
你們看著吧。
最多三天的時間,他們就會被解決掉。
馬大少的性子我很清楚,要是有報仇的機會,他可不會半點手軟。
那三個怪人天天帶著一張鬼麵具藏頭露臉的,也不知道在裝什麼。
說不定啊那三張麵具
兩個小年輕聽完庫管大哥的分析,心頭的石頭頓時落地,也跟著哈哈大笑。
“有可能,說不定長得像豬八戒,是一張豬臉,哈哈哈,那太有趣了。”
“如果不是長得醜,誰會戴麵具呀,搞不好就是太醜,一生下來把他們自己的老媽都給嚇死了。”
三人互相開著玩笑,他們瘋狂的笑聲在這倉庫之中回蕩。
突然,一聲嬌滴滴的怒斥在他們身後響起:
“你們才是醜八怪,才是豬臉,才是滿臉濃瘡的怪物!
大哥哥比你們好看,比你們全家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