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嶽山坐在對麵桌案,手裡拿著一本賬冊,視線落在程卿卿身上:“程姑娘說得對,我見怡紅樓也掛輕紗,她們掛的都是粉色或者紅色,那些掛到我們這裡會有些庸俗,我認為選紗幔要選素雅的顏色,增加柔美,雅美。你認為呢?”
程卿卿抬手沾了墨汁:“我也這樣想,你覺得天水碧色或者綠色可以嗎?”
“這類顏色都可以,具體由程姑娘定奪。”
程卿卿低頭專注記著賬:“好,那我過去再看。”
喬嶽山翻了一頁賬冊:“程姑娘,打算為鋪子起個什麼名號?”
程卿卿提起筆,看向喬嶽山,眨了眨眼:“喬公子文采好,你覺得叫什麼好?”
喬嶽山唇角牽出一抹笑,語調溫柔:“瓊碧閣如何?”
程卿卿歪頭略思索:“珍貴的美玉,也寓意吉祥和美。這個名字很好。”
喬嶽山起身,走到程卿卿身側站下,彎下腰,手指指向一處:“這裡的賬有點錯誤。”
程卿卿在一摞單子裡去翻看原始購買單據,比對後沒有發現問題,她拿著單據抬頭看喬嶽山:“沒有錯啊。”
喬嶽山唇角蘊著溫潤的笑:“我們購買的鬆木板是每塊八文,下麵還有一張單據,是請人從木材鋪子搬到我們鋪子的費用,你要把兩項都算上才對。”
程卿卿笑了:“我把運送的費用忘了。”
喬嶽山視線落在程卿卿手上,那裡沾上了一點墨水:“臟了,把筆給我,我來記,你去淨手。”
程卿卿淨好手,走回來:“我來記吧。”
喬嶽山輕語:“天太熱,我剛才下去買了橘子味的冰水,你坐下喝去。”
程卿卿坐過去,看到隻有一份:“你不喝嗎?”
喬嶽山搖頭:“不喝,你們姑娘家身子嬌,容易中暑氣,我沒事。”
他平時每一個銅板都會計劃著用,程卿卿來鋪子卻會經常為她買些零嘴。
這個鋪子已經裝修得差不多,為了節省銀子,中間但凡有他自己能做的活,他都會親自動手,就算她想幫忙,他隻是讓她做些很輕便的活,比方買了東西讓她數一遍數量,又或者讓她整理一下賬本。
飲完冰水,程卿卿起身:“喬公子,我去瞧著買軟煙羅去。”
“等一下,”喬嶽山在一旁櫃子上拿了傘,“外麵日頭大,把傘帶上。”
他做事嚴謹而細心。
程卿卿唇角勾了一抹笑,接過傘提著裙擺往樓下走。
一樓香草在和小夥計整理東西,看到她抬起頭:“姑娘。”
程卿卿從樓梯下去:“你隨我去外麵買布匹走。”
香草立馬轉身:“姑娘你等下,奴婢去淨手。”
主仆二人去了幾家布匹鋪子,最後選定了天水碧色的軟煙羅,付了銀子,寫了地址,夥計會直接送到鋪子裡。
從裡麵出去,程卿卿抬頭看了一下日頭:“中午了,咱們去醉月樓用飯去,我上次聽王家姑娘說,那裡說書先生講得很有趣。”
香草也愛熱鬨:“好,姑娘咱們就去那,奴婢也聽府裡下人講那裡。”
醉月樓一樓中間有個大堂,建造有台子,說書的老人拿著驚堂木,滔滔不絕地在講各江湖傳說。
台下麵擺滿了桌子板凳,坐滿了賓客,一樓茶水比較便宜,稍微有錢點的百姓也消費得起。
二樓是雅房,中空圍繞著說書的台麵,既有私密空間,打開窗又可聽書,瞧樓下的熱鬨。
這裡消費適中,人聲鼎沸,京都高檔酒樓很多,都沒有這裡的煙火氣,很熱鬨。
文人雅客,世家勳貴,也偶爾會來這裡瞧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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