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就要走,可這一動彈就聞見一股若有似無的脂粉味正飄出來,是剛才拉蕭寶寶的時候染上的。
他臉色有些難看,忍不住在心裡嫌棄了一番蕭寶寶,卻也隻能回營帳去更衣,他動作利落,不過片刻就整理好了儀容,一路緊趕慢趕,好不容易看見了謝蘊的營帳,剛要鬆口氣,卻瞧見營帳前蹲著的人很有些眼熟。
他一愣,腳步下意識就頓住了。
對方抬頭看了過來“你不去安置傷員,來這裡乾什麼?”
殷稷問得理直氣壯,祁硯卻被氣得心口生疼,我來這裡乾什麼?那你蹲在這裡乾什麼?
你看看你還像個皇帝的樣子嗎?我都替你丟人!
他咬牙切齒道“臣來探望謝姑娘。”
“朕剛出來,她睡著了。”
祁硯看了眼天色,張嘴就要質疑,殷稷卻先開了口“她的傷口有些撕裂,朕讓太醫給她用了安神的藥。”
話說到這份上,祁硯也不好再多言,隻是他不能見,殷稷憑什麼能見?
如果不是因為他,蕭寶寶怎麼會對謝蘊下手?
他不懷好意道“皇上身上也有傷,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事關龍體,您一定要保重,傷好之前也該靜養。”
殷稷不動如山“朕以後就在這裡休息。”
祁硯雙眼圓睜,被氣得腦仁突突直跳,他咬牙切齒道“營地裡又不是沒有後妃,皇上不去後妃的營帳卻來這裡,不合適吧?”
“她是朕貼身的人,朕當然是和她住一起最習慣。”
祁硯沒想到他這麼無恥,卻被噎得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眼見氣氛古怪,蔡添喜連忙出來打圓場“祁大人先回去吧,謝姑娘精神的確不太好,太醫囑咐要靜養,等過兩天緩一緩,您再來見也不遲。”
雖然話說得客氣,可說來說去就是不讓他進,祁硯氣的狠狠一攥拳,可也無可奈何,隻能順著蔡添喜遞過來的台階下了。
“如此,那我就改天再來。”
他敷衍地朝殷稷行了禮,動作間帶著氣,可殷稷贏下一局卻也沒露出得意之類的情緒來,反而很是冷靜的揮了揮手。
等人走遠了,他才站起來,看著謝蘊的營帳發呆。
他剛才是騙祁硯的,他雖然早來了一步,卻並沒有進去,甚至連掀開簾子都不敢。
蔡添喜目睹全程很是茫然,不知道堂堂九五至尊為什麼會連進營帳的勇氣都沒有,秀秀也沒攔人啊。
“你最近要看緊一些,彆讓她做些不該做的事。”
蔡添喜沒聽懂“不該做的是指……”
殷稷苦笑一聲“逃宮。”
蔡添喜唬了一跳“皇上說笑了,逃宮這麼大的罪謝姑娘怎麼可能犯?再說她不是還有三年就出宮了嗎?犯不上啊。”
殷稷神情越發苦澀“她不會等了。”
蔡添喜雖然沒聽明白,可還是猜到了一絲端倪,應該是之前殷稷來的時候,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他忍不住歎了口氣,深深覺得自家主子這張嘴太……
他咳了一聲,沒敢繼續想下去,也不敢打擾殷稷,走遠了一些守著,可沒多久目光就不自覺看了過去。
殷稷又蹲了下去,雖然明知道他是自找的,可這麼看著也確實有些可憐,他猶豫許久還是湊了過去“皇上,奴才有個法子或許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