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被她這番話逗得哈哈大笑,那笑意直達眼底。
這姑娘可真有意思,好一句能怪彆人的千萬不要怪自己,他的二十一年以及他接觸過的所有人好像都很無趣,被條條框框、被權利和所謂的律法禁錮住了天性。
包括他接觸到的那些高門貴女,沒一個能有這姑娘的瀟灑和跳脫,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生活應該很有意思吧?
“剛剛那個石頭飛在水上怎麼做到的,能教教我嗎?”
見他轉移了注意力,沈意濃挺高興。
“那肯定能啊,你挑形狀扁點的石頭,然後側著用力飛出去,這個主要是熟能生巧,飛多了有手感,自然就會了。”
沈意濃彎著腰,側身丟了一次,石頭水上漂了六個來回才落下去的。
到顧彥。
他學著沈意濃彎腰側身的動作,也朝水裡一丟,隻是一丟下去,石頭就沉了,甚至沒激起來一片水花,沒飛起來一次。
他頹喪起來,“石頭到你手裡好像有魔法,在我手裡它就隻是一塊石頭。”
沈意濃卻是給他糾正了一下動作,拿起一塊扁狀的石頭塞他手裡,俯身,扶著他手腕,“你要拿手腕處使力,這樣丟出去,不要拿上胳膊使力。”
姑娘彎腰俯身,頭發被她隨手折了根樹枝挽著紮起來,乾淨利落,就挨在他身側,顧彥心跳忽然有些快。
“你試一下啊。”
“噢,好,我試試。”
在沈意濃的糾正和傳授下,顧彥丟的石頭也能漂一兩個才會沉下去,他當即也像個孩子一樣鼓掌,“姑娘教得好。”
那些煩心事好像也忽然變得雲淡風輕起來。
暗衛們守在暗處看自家殿下和一個小姑娘玩石頭水上漂玩得不亦樂乎,竟然還笑了。
自從皇上去山莊避暑遇刺,懷疑到殿下身上,殿下努力在找證據自證,是很久沒再笑過了,這姑娘當真是神了。
顧彥玩那麼一趟,心情都好了。
“姑娘怎麼稱呼?”
“我姓沈”
“沈姑娘要去哪裡啊?”
沈意濃看著濕到腰上的衣服褲子擰著眉頭,“這裡是哪裡?”
“晉國青州。”
“青州是不是很繁華?”
“上京城是晉國最繁華的地方。”
沈意濃噢一聲,“那我是要去上京城,不過現在衣服濕了,我要先曬乾衣服。”
說完她還打了個噴嚏。
雖然說是六月天,但是早上的河水很涼。
“沈姑娘怕是著涼了。”顧彥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姑娘是怕他輕生,也是奇怪,平日遇見陌生人總覺得彆人帶著目的接近他,這個姑娘眸子比晨間露水清澈,他竟然沒懷疑她身份。
好像她的出現就真隻為救他,“都怪我。”
沈意濃擺擺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隻要公子彆想著尋死,這幾個噴嚏不算什麼。”
顧彥看著她,衣衫儘濕,沾到身上,玲瓏慢現,他忙瞥開視線,非禮勿視。
“姑娘為救我濕了衣衫,我賠給姑娘一套,姑娘且等著。”
顧彥朝一旁走去,隱身的暗衛出來,“殿下。”
“去給那姑娘買兩身衣裙,買鵝黃和桃色的。”
這樣明媚張揚的姑娘就該配這些明豔的顏色。
暗衛沉默一瞬,出聲,“殿下,此姑娘出現的時機過於巧合,而且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冒出來的,我們守在一旁都沒發現,隻怕她是殺手或者要使美人計迷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