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濃就著他的手蹭了蹭,跟一隻乖又軟的貓兒一樣,模樣依賴,蕭寅煥頓時定在那裡,沒敢動,等她翻了身,他才抽起被她臉蹭了的那隻手看了看。
滑膩的觸感還在,少女甜香沾在上頭,盈滿鼻尖,蕭寅煥身影消失在夜色裡,去奴隸鬥獸場。
他剛走不久,客棧就來了位姑娘,直接上的二樓,見扶蒼和扶影守在門口,她眼神一亮。
跑上去和他們打招呼,“扶蒼、扶影。”
兩人朝她看過來,“銀杏姑娘?你怎麼來這兒了?”
銀杏伸長脖子朝四處看,“煥哥哥呢?”
煥哥哥?
扶蒼和扶影對視一眼,想到房間裡頭還睡著個主子在意的沈姑娘,扶蒼趕忙糾正,“銀杏姑娘,主子向來不準你如此稱呼他,姑娘還是改口了罷,免得主子不高興。”
兩人對她還算恭敬,因為銀杏她爹是個郎中,當年十六歲的蕭寅煥在青州被殺手追殺跌落山崖,是她爹救了蕭寅煥,蕭寅煥在他們家養了快半年的傷。
那時的蕭寅煥初長成耀眼少年郎,英姿勃發模樣,一張臉深邃精致,迷了少女芳心。
銀杏那以後情竇初開,悄悄喜歡了他好久好久。
這些年更是芳心暗許。
銀杏卻不以為然,不改稱呼,“煥哥哥呢,我剛剛見他進了城,見他抱著個姑娘進來的。”
她當時跟著他爹去給人看急診,恰好經過暖歸客棧,看到蕭寅煥抱著個姑娘下馬車,動作珍視且小心翼翼。
他懷裡姑娘穿著鵝黃色的長裙從他臂彎垂下,隨著他走動,一下下掃到他的衣擺,她第一次看到那個總是對旁人冷顏漠目的男人,眸子裡有了些人間煙火的溫度。
而那姑娘瑰姿絕豔,麵若秋月,靜靜靠在他臂彎裡,很和諧,這樣溫馨的一幕竟然也會發生在蕭寅煥身上。
她羨慕又嫉妒。
煥哥哥向來冷情,卻唯獨對懷裡姑娘有彆樣情緒,像將全世界抱在懷裡頭,想向全天下炫耀,他懷裡藏著明珠。
她當即就心裡不舒服,拽著他爹衣袖,“爹,那不是煥哥哥嗎?他來了青州?怎麼沒來看你?”
銀杏的爹對蕭寅煥有救命之恩,叫李醫仙,在青州有很高的知名度,有個愛好,喜飲酒,蕭寅煥每每經過這,都會給他送兩壇酒。
“銀杏,你問這個做什麼,蕭公子也弱冠幾年了,又郎豔獨絕,娶妻也是正常的事情。”
李醫仙好像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似的,立馬補充道,“銀杏,蕭公子不是你能肖想之人,收起你的心思,彆撞了南牆還不知回頭。”
那樣睥睨且桀驁的男人,英華內斂,絕非池中之物。
“爹爹,你是他救命恩人,他說過會答應你一個條件的,爹,我喜歡他,我想嫁給他,你跟他說讓他娶了我好不好?”
李醫仙立馬冷了臉,女兒是他掌上明珠,她娘又去世得早,為彌補那份母愛,他對她可算是溺愛,當初蕭寅煥養傷時,他就看出女兒喜歡蕭寅煥。
這樣一個容貌出眾的男人,當時跌落懸崖,肩上和腹部兩個箭傷,拔箭時,他都一聲不哼,忍耐力異於常人,他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