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寒山寺裡,麒麟和尚正在給那些受傷的人包紮,隨後這些被包紮傷口的人一個個喝了院子裡水缸裡的水之後,緩緩開始沉水。
查汗和吳文勇剛想開口嗬斥,麒麟和尚就擺擺手。
“他們太累了,讓他們好好睡一覺吧,明日起來,便是一條好漢。”
麒麟和尚計算著時間,按照自己傳信的速度,師父在拿到信之後,哪怕是調兵,埋伏,安排,準備,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到了。
當然,最關鍵的是,門外大水缸裡的雨水,裡麵被麒麟和尚撒了不少好蒙汗藥。
什麼?佛門弟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這年頭,出門在外,沒點這樣的東西防身,那簡直就是待宰羔羊。
佛門弟子,六根清淨,給水裡麵撒點東西,開光一下,無可厚非吧?
再說了,那寒山寺的人吃飯喝水都用井水,你們這些人非要用水缸裡麵的雨水,那怪不了我麒麟和尚吧?
我佛門弟子,三緘其口,很合理吧?
所以,佛祖不會怪罪我的。
想到這裡,麒麟和尚笑盈盈看著吃飽乾糧,喝飽生水的眾人,舔著嘴角,笑容裡越發真摯了。
這可都是軍功啊。
殿下說了,凡是交州子民,隻要立功,那都重重有賞。
回頭看了看破水缸,又瞅了瞅寺廟裡那些破舊的飛簷,老舊的器具,突然,麒麟和尚覺得這些人可太可愛了。
吳文勇和查汗兩人就像是受驚的鵪鶉,佛像明明啥也沒乾,可他們偏偏覺得,那佛像似乎在朝著他們招手。
難道說,這佛像會顯靈?
不多時,查汗和吳文勇背靠背睡著了,眼皮沉重的時候,一個人的意誌力再怎麼強大,也無法抵擋身體本能的信號。
很快啊!
寺廟裡,呼嚕聲震天響。
他們真把這裡當庇護所了。
麒麟和尚緩緩探頭出去,發現圍牆之外,輕微動靜的地方,正是薛仁貴帶隊,嘴角揚起笑容。
“薛將軍,這次你要在殿下麵前替我美言幾句啊。”
“小和尚,你一個出家人,功利心這麼重麼?”
“薛將軍說笑了,我就是一個討生活的,什麼出家不出家,糊口而已,您多說幾句好的,到時候我的獎勵不得分你三成。”
麒麟和尚擠眉弄眼的時候,薛仁貴已經滿意的拍著胸脯了。
“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你這個小家夥,千萬不要以為我是為了那點錢啊,我看你機靈的很,不忍心讓你一直守著寺廟啊。”
“那是那是,薛將軍宅心仁厚,我懂我懂。”
……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間萬事細如毛。”
“野夫怒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
“麒麟啊,我知道你不願意,但你要想明白一件事,人生在世,第一次的時候,總是會有些痛苦的,以後次數多了,你隻會覺得力度不夠。”
“來,磨刀,一會兒這倆人,你親自審問!”
李愔在聽到薛仁貴美言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如何獎勵一個和尚了。
玉不琢,不成器,和尚不磨刀,如何成大器!
所以,大刑伺候這件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