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神色嚴肅,他們麵前美味佳肴,美酒果蔬,那是普通人一輩子可能都想不到的存在。
可他們非但一下都沒有動,甚至,還有些嫌棄。
“崔家主,我那子侄來信裡麵,說交州之地,民風淳樸,城池富饒,你可收到來信了?”
“盧家主,你說的事情,我也看到了,我崔氏一脈兩個分支,兩位年輕人到了交州,齊聲誇讚,我們已經準備送過去一些錢財了。”
“原來是真的,原來交州那邊,竟然如此便利。”王家家主激動了起來,“今年各家紙張生意水漲船高,先前的損失,定然可以一並挽回,元日,過個肥年啊。”
“是啊是啊,交州那邊,隻要生意敲定,立馬投入,不日就可以大賺特賺。”
幾個老頭絲毫沒有懷疑交州那邊生意會賠錢,他們家中子弟的來信裡,每一封信都提到了交州那邊百姓的支持。
這一點,他們深信不疑。
世家積累多年,雞蛋從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如今長安是長安,交州也是長安。
陛下不喜歡六殿下,但六殿下在交州混的有模有樣,那我們世家不得支持一下?
想到這裡,諸位家主舉起酒杯。
“我提議,各家聯合,出錢交州,彆看交州地方偏遠,但經過六殿下的一番手筆,如今物產豐饒,若是從那邊買貨,到長安來賣,定然大賺。”
“為了避免先前賣鹽的事情出現,我提議,此番生意,低調一些,過個肥年!”
幽深的宅子裡難得如此熱鬨,屋頂上,一個麵無表情的仆役緩緩翻身下了房頂,隨後擦拭了手上的灰塵,換掉衣服,翻牆出門,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長安今日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支援交州的軍隊,回來了。
劉工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見李世民。
他忐忑的站在殿外,一聲不吭。
畢竟,出去一趟,他這個副將回來了,兩名主將沒了,他有話也不敢說,也說不清啊。
李世民腦袋上敷著熱毛巾,熱氣蒸騰之下,臉上的慘白漸漸有了紅潤。
“劉工回來了?程咬金呢,尉遲恭呢?他們兩人為何不來見朕?”
長孫皇後歎息一聲“陛下,您先養病,大軍歸來,兩位將軍定然是家裡有事……”
家裡有事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借口。
但李世民可不吃這一套。
程咬金尉遲恭可以家裡有事,也可以不先來覲見帝王,對於他們和李世民的關係來說,這種俗套不需要。
但是,得說一聲。
不吭聲,那就過分了。
劉工進入大殿之後,看到李世民的第一眼,就知道事情要糟。
“程咬金尉遲恭呢?”
“陛下,您的手書,讓兩位將軍留守交州,輔助殿下治理交州城防,謹防邊患,所以兩位將軍並沒有回來。”
“什麼!”
砰!李世民彆看腦門上還敷著熱毛巾,那手上的勁兒,絲毫沒有半點虛的。
一巴掌直接將麵前的桌子乾碎了。
桌子發出痛苦的聲音之後,四分五裂,當場散亂一地。
“陛下息怒!”長孫皇後這時候就是程咬金尉遲恭和李世民之間的緩衝地帶。
“拿朕的開山斧來,朕要去找他們算賬。”
說罷,李世民一把摘掉頭上毛巾,拎著開山斧就要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