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和長孫衝拍打著身上的葉子,指著演習的眾人。
“殿下,我程處默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你說他們演習,這不叫上我,不好吧。”
李愔想了想,背著手轉悠了一圈。
“處默哥哥,你曾經也是立下戰功的,戰事之中,經驗豐富,不叫你,確實不妥,不過這水戰和陸戰,不是一回事啊。”
程處默和長孫衝未來是要跟著他出海的,但本以為倆人會很快適應遊水這件事,萬萬沒想到,兩人喜歡上了打籃球。
兩個月半,天天泡在王府後院裡,對著籃筐大力輸出,要麼背身,要麼立棍。
反正就是跟水上作戰沒關係。
“殿下,信我,我遊水賊猛,不就是在水裡麼,就跟騎馬一樣一樣的,當年我騎馬的時候,才八歲啊,當時你知道陛下怎麼說嗎?”
程處默眉飛色舞,大吹特吹。
“當時陛下目瞪口呆,指著我爹,你管這叫八歲?”
“當時陛下就賜給我一個牌子。”程處默從胸前劃拉出來一個玉牌,趾高氣揚,嘴角向下,神氣活現笑著。
“看到沒,陛下說了,我這一生,上天入地,都有皇位浩蕩,四海都得給我讓行。”
李愔已經有些無法直視李世民了,這話像是李世民能說出來的。
後世的人看李世民總以為李世民是一個嚴肅認真的人,但其實,都是史官記載出來的。
李愔見到的李世民,威嚴十足,但從來不故作威嚴,舉手投足之間的霸氣,那確實很凶悍。
但他從不嚴肅,甚至,就是一個大號的紈絝,甚至有些逗樂。
試想一下,一個天生樂觀之人,一個麵對千軍萬馬的時候,隻說一句你牽馬,我殺敵。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那種看著就苦大仇深之輩?
當年在渭水之上,如果李世民是苦大仇深之人,也不能輕輕鬆鬆雲淡風輕和頡利可汗談笑風生了。
但,吹牛也是有限度的。
這事,很明顯長孫衝是第一次聽說。
“默子,陛下真這麼說的?”
身為當今皇帝的親戚,身為長孫無忌的兒子,身為皇子的表哥,長孫衝都不知道這種秘密。
“額,真的,衝子,我這個人多靠譜啊,你信我,咱倆到時候就走一起,這玉牌之上,雕刻著大唐戰神的名號,這可是天策上將,當今聖上的金口玉言啊。”
到玄學上,程處默那叫一個口齒伶俐。
李愔看了看演習場地,那邊已經開始混戰了,什麼水上水下一起動,不斷有叫好聲在周圍傳來。
甚至薛仁貴和張象兩個人這會兒已經親自下場,一個背著一麵鼓,咚咚咚狂敲,一個扛著一麵銅鑼,咣咣咣,聲音不斷。
看,把程處默和長孫衝都給饞哭了。
“要不這樣,表哥,處默哥哥,你們兩人最近正好練習一下遊水,你們也知道的,這普通護衛軍遊水的標準就是從交州大海邊,遊到百越那邊,若是能完成這個,到時候出征,我讓你們當上將軍。”
程處默和長孫衝一聽這個,瞬間興奮了。
要知道,造紙那種事情,在長安出現之後,被人戳脊梁骨之後,他們兩人就意識到,如果再回長安,必須有一個無法拒絕的頭銜,讓那些人閉嘴。
看,這不就來了麼?
遊水這件事,得從王府開始,第一步,王府中有個活水的湖。
程處默和長孫衝今天不玩籃球,直接光著膀子,站在湖邊,氣宇軒昂。
“殿下,二黑,獻醜了!”
程處默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