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點傳送。”白雨說道。
江潭一看,好家夥,五十萬!!!
白雨曾經也是個有錢人啊......
張三:......好像聽得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所以我們現在要乾嘛?”張三問道。
“嗯...找讓古樹開花的辦法咯。”白雨聳聳肩。
“已知我們要去祭祀並且被祭祀,並且這個村子裡的村民祭祀的神大概率不是正常的神,求古樹是真正神仙的可能性!”宋疏雲搖頭晃腦地說道。
話音剛落,沒有人接她的話,氣氛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怎、怎麼了嗎?”宋疏雲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什麼,縮了縮脖子。
“沒說錯什麼,你說的很有道理。”白雨摸摸她的頭。
讓古樹開花隻是一種隱喻,阻止這場祭祀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江潭提出了質疑。
他之前試探那個村長的時候,那個村長對於在古樹邊祭祀這件事情明明是心虛的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和一聲聲的求饒聲,打斷了大家的思路。
他們連忙過去查看,發現是一群人在打一個女人。
“你們在乾什麼?!”宋疏雲震驚,想上去阻攔卻被白雨攔住。
“她生不出兒子!這種沒用的女人死了也算了!”村民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地上的女人拳打腳踢。
地上被毆打的女人嘴裡一直在說,她會生出兒子的,再給她一次機會......
仿佛陷入魔怔一般,一直呢喃著這句話。
將女人打的半死不活之後,村民們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宋疏雲根本看不下去,但是又不想錯過重要線索,隻能躲在白雨身後。
白雨也轉身給她捂住耳朵,讓她聽不到那些扭曲汙穢的詞語。
張三看著那些走遠的人,呸了一聲。
“豬狗不如的玩意兒!”
江潭緊緊攥著拳頭,一言不發。
遲早有一天,他們都會被這個遊戲扭曲的三觀侵染......
隻見俞落月走過去,蹲在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的旁邊。
“能聽見我說話嗎?”
一連問了幾遍,那個女人都沒有回應的跡象。
俞落月將手背在身後,悄悄催動最弱的治愈魔法,讓女人清醒了幾分。
“能看見我嗎?”俞落月聲音溫和。
女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艱難地點點頭。
“我是醫生,我偷偷告訴你,你男人前段時間在我這裡檢查身體,他是生不出兒子的——他冤枉你。”
最後四個字,俞落月是在女人耳邊說的,咬字非常清楚。
聽到這些,女人原本有些渙散的瞳孔,突然聚焦並且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我騙你乾嘛?我有什麼好處嗎?”俞落月擺擺手,裝作要離開。
“救、救...我......”
“我能為你做什麼嗎?”俞落月故作無辜地說道。
“恨...我恨......”女人抓著俞落月的一個衣角,懇求俞落月幫幫她。
“但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能做什麼呢......”俞落月為難。
“古樹...古樹......”女人示意俞落月帶她去古樹那裡。
眾人都看著俞落月在那裡忽悠女人,一句話都沒說。
聽到古樹兩個字,大家都知道要有新線索了。
俞落月扶起女人,向著古樹走去。
途中碰到村民,村民質問俞落月為什麼要幫這個女人。
“她想去古樹懺悔,我帶她去,神仙會寬恕她的。”
這話無懈可擊,村民沒有再說什麼,看著俞落月帶著那個女人離開。
俞落月攙扶著女人,站在古樹下。
女人抬頭看著茂密的樹冠,眼神複雜,然後她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頭看了看他們三男兩女的組合,對著俞落月說道。
“這裡麵有你的男人嗎?”
聲音很輕很溫柔,那個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
俞落月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江潭。
“算是吧。”
“還沒結婚,對嗎?”女人輕輕一笑,配合著滿臉的傷痕和血漬,讓人覺得她的神情帶著一種平靜裡的瘋狂。
俞落月搖頭。
“對你好嗎?”
俞落月瘋狂點頭。
“那就好。”女人笑了笑,又回頭看著古樹,看著古樹繁茂的枝葉,綠油油的,在這個近乎荒涼的村莊裡,顯得是那麼突兀。
“你知道嗎?以前我男人,很愛很愛我,他說我們不管發生了什麼,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他給我買過很多東西,隔壁木匠家新做的小玩意,對麵婆婆研究出來的新吃食......”女人眼裡滿是懷念,“就算是我一直沒有辦法生孩子,他也說沒有關係,他依舊很愛我。”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愛我的......”女人又哭又笑,有些癲狂。
“我們不是說好要做最幸福的夫妻嗎?”
“我以為是我不能生孩子,他才不愛我了。”
“但是不能生孩子的是他!”
女人精神狀態已經有一些崩潰了,俞落月想要出手打斷她瘋癲的話語。
但是女人又好像一瞬間恢複了平靜,就是神色有些木訥。
半晌,女人才喃喃說道: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
說完,女人往旁邊尖銳的欄杆上一撞,就這樣結束了自己幸福又苦難的人生。
“我們走吧。”戲看完了,俞落月說道。
眾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宋疏雲更是,淚眼汪汪的。
“彆哭,在我們的世界裡已經很少會出現這些事情了。”白雨歎了口氣,說了句違心話。
“我知道,我就是覺得她好可憐。”宋疏雲點頭,擦了擦眼淚。
白雨拍拍宋疏雲的背,沒再說什麼。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那個女人就要變成鬼了。”張三說道。
已經是鬼魂副本的常態了。
“還記得那個村長貼在我們門上的東西嗎?”江潭說道。
白雨點頭,雖然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但是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他懷疑可能和仇恨值什麼的有關係。
夜晚,大家都沒有睡,都在自己的房間裡坐著,等待某些東西的到來。
那個女人的死亡,就好像一個信號,讓一部分的玩家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除了那三兄弟和那對男女。
不過小小和趙良一直都很警惕,他們一直都會一人睡半夜一人守半夜的。
子夜一到,外麵的風呼呼的吹了起來。
閉目養神的俞落月瞬間睜開了眼睛,身邊一直靠在床頭的江潭也站了起來,手裡拿著已經纏上了符籙的鐵劍。
哐哐哐的砸門聲響起,江潭走到俞落月身前,側著身子,避免擋住俞落月的視線。
“小心點。”江潭用氣聲說道。
俞落月點點頭,右手拿著紅色長劍,左手覆上江潭的後背,低聲念起咒語,給江潭用了一個小小的防禦魔法。
木門被砸開,一聲巨響,門口站著的赫然是下午自儘的女人。
“怎麼是你們?”她的聲音嘶啞,臉色蒼白,身上還有她死前的傷口。
江潭想要說話,俞落月在後麵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走到前麵。
“你也在這裡。”女人,這個時候應該叫她女鬼了,“我明明是盯著村民們來的,為什麼會走到你這裡?”
俞落月搖搖頭,將村長在她門上貼了東西的事說了說。
女鬼轉頭看了看門,沒看到東西,卻相信俞落月不會騙她,伸手摸了摸門板。
摸到門板的某處,手上傳來灼熱的刺痛感。
女鬼低吼一聲,收回手。
門上果然有東西,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看不到。
女鬼很憤怒,轉身就想去抓村長。
但是女鬼走了沒一會,又出現在了俞落月的門口。
女鬼:???
她明明是要去找村長的!
女鬼又憤怒又不甘心,轉身就又走了。
又回來了。
又走了。
又回來了——
又——
這次沒走。
“你給我帶路!我要去找村長他們!”女鬼非常生氣,一張臉變得異常猙獰,但是她還仍舊留存理智。
俞落月點點頭,和江潭一起走在女鬼前麵,給女鬼帶路。
在俞落月和江潭的帶領下,女鬼這一次成功走到了村長房間門口,並且用了比剛才更暴力的動作砸門。
“誰啊誰啊?”村長夫人睡眼朦朧,打開了門。
毫無防備的,與站在門口的女鬼對上了眼睛。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寂靜的村莊裡響起,卻沒有一個人出門查看。
這本身就很不對勁。
女鬼追著村長和村長夫人滿屋子跑,俞落月和江潭坐在一邊看著。
畢竟如果他們走開去做彆的事情,不知道女鬼還會不會丟失目標。
與此同時,所有玩家都遭受到了這個待遇。
但是他們麵對的女鬼沒有清醒的神誌,看到人就嗷嗷叫著撲上去抓咬。
白雨和宋疏雲在二樓和其他鬼魂纏鬥,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江潭和俞落月抬頭看著樓頂,對視了一眼。
這邊女鬼在逼問村長在大家的門上都貼了什麼,不說就殺了他。
村長顯然不是什麼硬骨頭,兩三下就吐露了實情。
原來死掉的女人太多,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很多女鬼獵殺村民,他們也是沒辦法,隻能請人來幫他們祭祀,順帶幫他們轉移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