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曾經跟風參與過對xx的討伐,我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會對彆人造成那麼大的傷害,我道歉。
——對不起,我也參與了,我其實也不清楚真相,就覺得這麼多人都說她錯了,那肯定是她的問題。我道歉。
——對不起,我當時心情不好,所以就罵了幾句發泄不痛快,我道歉。
——對不起,我……
村口的狗叫了,於是村裡的狗也會跟著一起叫,儘管它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
又搞死一個鍵盤俠的祁老大還沒從屏幕中出去,就看見了那些鋪天蓋地的道歉言論,諷刺地勾起了嘴角。
於是每一條道歉的文字下方同時出現了一條評論。
——我不原諒!
阿塔“老大,你說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話會傷害到彆人嗎?”
祁安譏笑“當然知道,隻是他們覺得,彆人都罵,我跟著罵兩句怎麼了,彆人都去潑油漆,我也跟著潑兩桶怎麼了?”
群體作案最大的特點就是,人人都覺得自己無罪,更何況虛擬的網絡本就讓人肆無忌憚。
可事實上,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死的人多了,有些消息就再也捂不住了。
有關部門緊急發布了一則通知,稱最近有連環凶手在針對帶頭網曝他人的鍵盤俠作案,請大家注意自己的言辭。
網上的言論官方不可能看不到,但這則通知並沒有辟謠,沒有否認網友們關於“鬼殺人”的猜測。
再加上死亡人數還在增加,現場視頻一個個被上傳,恐慌的情緒很快到達了。
一連十幾天,每天都有人死去,無一例外都是帶頭網暴的鍵盤俠。
巨大的恐慌下,開始有人實名錄製痛哭流涕的道歉視頻,反省自己的行為。
哪怕當時隻是隨手評論了一句“去死吧”,這會也擔心被報複。
也有人另辟蹊徑,開始給貧困地區捐款做慈善,曬出自己的捐款證明,證明自己在贖罪。
網絡環境達到了空前的和諧友愛。
這天,搞死了最後一個曾經帶頭網暴的傻逼,祁安開始換手段了。
接下來幾天,全國所有醫院突然人滿為患。
一夜之間多了許多前來就診的患者,無一例外全都是雙手腐爛,有的患者來的時候都露出了白骨。
腐爛的速度極快,無論用什麼藥物都無法緩解,而且還在不斷向手臂蔓延。
最後這批人都無奈選擇了鋸斷雙手保命。
他們心知肚明,這雙手曾經跟風網暴過他人,這是遭報應了。
不過比起那些慘死的網暴領頭羊,他們隻是失去雙手已經很幸運了,起碼還有命在。
這批僥幸活下來的人後來才發現,他們還是天真了。
因為他們不止失去了雙手,腦門上還多了三個刺青一樣的紅字—鍵盤俠。
怎麼都蓋不住去不掉的那種。
這輩子腦門上都要頂著這三個字過活,想想就窒息,誰說社死不是死呢?
這個主意還是阿塔提醒了祁安。
殺完那些罪大惡極的帶頭者後,祁安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懺悔道歉陷入了沉默。
這他娘的也太多了吧,全部殺了不現實。
不過就這麼放過他們也不行,他們要為自己跟風網暴的行為付出代價。
不然以後走出去,誰知道他們曾經在虛擬的網絡世界害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