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接著道“人家都說,彆人給你介紹什麼層次的對象,那就說明你在彆人眼裡也就是那個層次的人。”
童母沒明白“啥意思?”
祁安一臉幽怨地看著她“意思就是,你的女兒倩倩,在你的好姐妹眼裡,就是個跟錢寶一樣的垃圾,懂了沒?”
“這不可能。”童母一口否決。
“你王姨跟我是多少年的老姐妹了,怎麼可能不盼著你好?你的婚姻大事,她比我還上心呢,你少編排人家。”
祁安輕嗤“我看是塑料老姐妹吧,你還真以為她是好心,她每天都盼著你倒黴呢。”
童母翻了個白眼“胡說啥,你才多大,你媽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我不會看錯人的,你王姨心好著呢。
“這個錢寶估計是她沒打聽清楚,過了就算了,媽再讓她給你介紹更好的。”
祁安心想,嗯,是介紹了個更好的,把你女兒都介紹沒了。
祁安嗬嗬假笑“行吧,彆到時候後悔了,還怪我沒提醒你。”
童母不耐煩揮手“操好你自己的心,不上班就睡覺去,中午想吃啥,媽一會買菜去。”
“油潑麵,多做點,我長身體呢。”
童母“……”
祁安又睡了個回籠覺,起來後就下了樓在小區裡溜達。
隔著一片運動器材,祁安老遠就看見拎著菜的童母和一個老女人在攀談。
長相刻薄的女人表情誇張,兩片薄薄的嘴唇上下翻飛,一看就是農村那種情報組織的靈魂人物。
隻要她往村口一坐,嘴一張,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身敗名裂。
祁安心下了然,這就是那個一心想推童倩進火坑的王姨。
究竟什麼仇什麼怨,才能給好姐妹的女兒介紹殺人犯?
祁安閉上眼睛,隔空對王姨施展了搜魂術,她過往的記憶瞬間一覽無餘。
王姨名叫王芳,比童母李淑慧大三歲,兩人都是早年喪夫,一個人含辛茹苦拉扯孩子長大。
她們倆是早年擺攤時認識的,相同的命運讓她們無話不談,很快就以姐妹相稱。
不同的是,童倩很爭氣,一路考到了研究生。
而王芳的兒子成績奇差,沒考上大學,直接就去打工了。
心胸狹窄的王芳不忿自己的兒子被個丫頭比下去了,心裡不自覺盼著童倩母女倒黴。
後來兒子娶媳婦需要買房子,王芳把老家的房和地都賣了才湊齊了首付,給兒子在城裡安了家。
那個時候童倩還在讀大學,童母依然在起早貪黑賺錢供女兒讀書。
王芳覺得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
她兒子雖然念書不行,但是早早娶了媳婦成了家,她以後就跟著兒子享福了。
至於塑料姐妹李淑慧,哼,也不知道那個傻婆娘咋想的。
一個丫頭片子,認識幾個字就行了,就應該早早讓她出去打工掙錢,到了年齡再收一筆彩禮錢。
女孩讀再多書有什麼用,以後不還是彆人家的人?
再說,念了研究生就一定能掙大錢嗎?
怕是還不如她兒子進廠擰螺絲掙得多,計件算錢,多勞多得,一個月能拿七八千呢。
王姨的兒子一開始也還算孝順,兒媳婦對她也是恭恭敬敬的。
小兩口都在廠裡上班,王芳平時就做個飯打掃下衛生,沒事就去跳廣場舞。
她自覺也是個體麵的城裡老太太了,不像童母還在起早貪黑賣早點。
她早就說了,還得是兒子頂用。
很快,兒媳婦頭胎生下了女兒,重男輕女的王芳很不高興,兒媳坐月子她都不管。
兒媳婦剛出月子,她就撒潑打滾逼著小兩口生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