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此時也是眉頭大皺,臉色極為陰沉,心情極度不爽的他此時也沒了平時的深情款款溫柔小怡,聽著耳邊薑氏喋喋不休的打探,不耐煩道,“閉嘴,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看著薑氏難以置信委屈下來的臉,心裡更是煩躁。嫣兒怎麼這麼沒有眼色,看不出我正心煩嗎?一點也沒有往日的體貼溫柔。
“表哥,你吼我?是嫣兒做錯什麼了嗎?”薑氏拿出慣常的手段,委屈道。可惜換來的隻有長樂侯皺的更緊的眉頭。
林雨薇看氣氛不對,趕緊拉了拉母親的袖子,示意了一下父親的臉色。
收到提醒的薑氏立刻反應過來,趕緊調整了一下表情,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挽回一下侯爺的心,就聽到下人慌慌張張的大喊聲。
“侯爺不好了”一個小斯臉色蒼白,神情慌亂的闖了過來,聲音顫抖的大喊,“咱們府邸被……被包……包圍了!禁衛軍的人馬將府邸圍得水泄不通!”話語間,他的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顯然是恐懼至極。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像是投入池塘的石子,激起千層波瀾。在座的眾人,無論是長樂侯林致遠、長樂侯夫人薑氏、還是他們的兒女們,無不感到震驚和慌亂。
林致遠一時間臉色鐵青,眉宇間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瞪著小斯,眼神淩厲如刀,仿佛要從小斯的目光中找出這慌亂背後的真相。
薑氏正準備上前的步伐停住,此刻的她,已被恐懼籠罩,雙手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指節因過度用力而顯得蒼白。
林雨薇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錯愕、恐懼等表情在心裡炸現,隨後便緊抓著母親的衣袖,焦急問道“娘,究竟怎麼回事?你們做了什麼?”
不是說她要當樂王妃了嗎?禁衛軍怎麼會圍困府邸?
長樂侯的兒子兒媳們也是麵色各異、驚慌失措,顯然是沒料到會有如此變故。
那些家仆和侍女們,更是驚慌失措。麵色蒼白地擠在一起,更有甚者直接顫抖得跪在地上,祈禱這是一個誤會。
林致遠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震驚與恐懼。“管家,管家?”叫了幾聲也沒見人回應,不耐煩道,“林孝之呢?人死哪去了?”
旁邊的仆人侍女麵麵相覷,良久才有一個小斯不確定的回道,“回侯爺,大管家說你吩咐他出門辦事,不久前就拿著包裹從後門走了!”
話音一落滿室皆靜,所有人都意識到所謂的走了是什麼意思,長樂侯更是氣的滿臉鐵青,再想到之前賣身契無故丟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好啊!這群吃裡扒外的東西,最好這輩子彆出現在我麵前,否則定要這些家夥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可惜他不知道當後來在流放路上,遇到那個被沈明輝催眠,以為兩者有深仇大恨的林孝之時,到底是怎樣地獄場景,到時又會受到怎樣的折磨,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活著都是折磨!
此時之見他臉色陰沉的站起身來,沉聲安撫道,“不必驚慌,一切等出去看過再做定論。”話語間,他儘量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可惜那滿臉的鐵青和幽深的語氣,無一不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眾人跟隨林致遠走出府邸,隻見黑壓壓的人影包圍了整個府邸,盔甲反射的冷光刺痛了他們的眼。
刑部侍郎宋無忌站在門前,看著長樂侯領著眾人出現,麵無表情地展開聖旨,高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長樂侯林致遠,昔日為貪圖錢財,迎娶商賈之女常氏。得常家之財,卻忘恩失義,心生貪婪,竟將積善之家常氏滿門儘滅,其行徑殘忍,令人發指。
此後,更是肆無忌憚,圈養土匪,劫掠商賈之家,聚斂不義之財。致使民間惶惶不安。其罪行累累,天理難容。
即日起抄沒長樂侯府,所有財物儘數充公,府邸交由刑部看管。長樂侯一家男丁,交由刑部收監,聽候發落。女眷及子女,交由內務府看管,以待後續安排。
欽此!”
林致遠一家跪在地上,目瞪口呆地聽著這把他們一家打入泥底的聖旨。無邊的無助與絕望徹底籠罩了他們。
薑氏的眼淚奪眶而出,泣不成聲。其他兒子們緊握拳頭,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雨薇緊緊抿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落下,隻能強忍著不斷寬慰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一定還有辦法的。
玉佩?
對對對,自己還有玉佩!樂王殿下一定不會不管自己的!隻要讓樂王殿下知道玉佩在自己手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