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眼巴巴和自己邀功的殷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今天殷稷的眼神似乎格外熾熱,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索性拿了張情詩看起來,可那遣詞十分露骨下流,惡心得她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
“彆看這種臟東西,汙了你的眼睛。”
殷稷將那封情詩拿過來,團成一團扔回盒子裡,隨即將盒子砸在了王惜奴腳邊。
“竟敢汙蔑她,你還真是活夠了。”
王惜奴看著那被撒了一地的情詩,臉色鐵青,咬牙道“皇上,你清醒一點,這怎麼可能是捏造的?臣妾還有證人。”
殷稷眉梢一挑“你還有同黨?喊出來吧,省得朕再去找。”
王惜奴一噎,臉色徹底黑了。
身後卻一陣嘈雜,鐘白押著幾個內侍走了進來“皇上,都在這了。”
殷稷點點頭,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鐘白頓時齜牙笑了起來。
蔡添喜見皇帝是打算在這裡審,連忙讓人抬了椅子出來,殷稷回頭看了一眼“怎麼隻搬一個?”
“奴才這就……”
“不用了。”
殷稷大度地一擺手,轉身坐了下去,隨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阿蘊,坐這。”
謝蘊扭開頭,裝作沒聽見,眾目睽睽之下怎麼能疊在一起?
雖然她也確定了眼前這個人就是殷稷,但是偶爾還是有些不能適應他的變化,他有時候實在是太……太不要臉了。
“好吧。”
殷稷失望地歎了口氣,起身來拉她,“你自己坐。”
謝蘊不肯動,直到蔡添喜又搬了把椅子來,她才坐了下去。
殷稷掃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抓著她的椅子往身邊拽了拽,直到兩把椅子緊緊貼在一起,他才將心思放在正事上,打算審一審這些人。
“你們……”他斟酌著開口,片刻後嘖了一聲,“算了,問了也不會說實話,直接砍了吧。”
禁軍當即上前來拖人,幾個內侍嚇得渾身發軟,有人甚至失禁了。
“娘娘,娘娘救命……”
內侍們不求殷稷,反而求了王惜奴,可見他們真正的主子是誰。
“住手!”
王惜奴怒喝一聲,懶得再偽裝,冷聲開口“他們是王家的人,你不能動。”
“王家人……”
殷稷重複一句,眉頭輕鎖,“那就不能直接砍了……”
王惜奴眼底閃過得意,現在的王家,就連皇帝都不敢——
“杖斃吧,從腳開始,每一寸骨頭都給朕打碎。”
王惜奴睜大了眼睛,又驚又怒,“你怎麼敢?!你今天若是敢動他們,明天王家……”
“朕不光要動他們,”殷稷慢悠悠打斷了她的話,抬頭那短短的一瞬間,臉上的漫不經心就變成了桀驁睥睨,“還要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