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確如此,山神廟裡的桃夭都快被師父念叨死了“師父你說你就不能沉住氣麼?你瞅瞅這一天天的,師兄不就才一個月沒來麼?看你不著四六的樣子。”桃夭躺在躺椅上漫不經心的的說著。
“嘿!你個小妮子,我就是去不了,我要是能去,我早去看看了,還用跟你在這兒磨嘴皮子。”師父還不樂意的怒斥桃夭。
“哎呀!我早看過了,師兄忙著呢,又是學車又是蓋房的,他可沒空搭理你。”桃夭也不客氣的說。
“嗚嗚我那好徒兒真的要棄我而去麼?”
桃夭不耐煩的起了身說“哎呀!煩死了,師父你再這麼折磨我,我也離家出走了。這都是姑姑的意思,你就彆折騰了,趕緊好好修行,修出個人樣兒去找師兄算賬。”
“你你你反了你了,你要上天呐!”師父被氣的牙根都癢癢。
桃夭一聲冷笑說道“人家師兄天天來的時候你連了影兒都不敢冒,為了自己那點兒要強的小自尊抻著不見,你說不見就不見吧!沒事你招惹他去乾啥,自己整露餡兒了賴誰,你好好反省反省吧!我也出去透透氣。”話落就出了山神殿頭也不回的下山了。
雖然桃夭這話不好聽,但追根究底還真就是那麼回事兒,這回就連桃夭都被他絮叨跑了,他也不鬨了,山神殿內也鴉雀無聲了。
白誌強回到家時就看到劉福貴坐在他家對麵的大樹下麵坐著,他四下看了看沒被其他人注意,走過去在他跟前掏出駕照晃了晃。
劉福貴一見咧嘴一樂“謔!皇天不負有心人啊!拿證拉?”
“可不麼?我這就去問閨女,看看買啥車,我得趁熱打鐵趕緊弄一輛操練上,萬一技術生疏了呢?以後出門看個事兒啥的也方便。”白誌強也呲著牙露著牙花子傻樂。
“這素素可是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劉福貴打趣著說。
“那可不,誰讓咱這閨女有本事啊!我願意做牛做馬。”
“誒,這話不假,我這下去的人他都能給我撈出來,他比師父更勝一籌,我拜服。”劉福貴拍拍白誌強的肩膀不吝嗇的讚賞道。
“今年過年我也去趟省城,去年齊勝小兩口給我送了一車年貨來,今年說啥我也得去一趟,到時候我帶著你去咋樣?”白誌強將自己的打算跟劉福貴念叨著。
劉福貴一聽搖搖頭“誒,那可不好,我畢竟還擔著職位,不能脫崗。平日裡我在村裡晃蕩還行,出了上青山可不行,再說了,咱不能給素素惹事兒啊,是不?”
“嗯,也對,那行,聽你的。”
劉福貴又說“況且你也該去,老話說的好,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以齊勝的身份地位,能對你這個非親生的兄長到這步,這份情咱們得承。”
想到齊勝這個兄弟白誌強還真是多了很多感慨“起初吧!我還挺發怵和齊勝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打交道的,倒不是覺得低人一等,主要感覺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可是接觸下來,他們沒有給我盛氣淩人的感覺,反而卻很暖心。事由此可見,真的被人在意和尊敬時,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能就不會顯得那麼大,因為隻有怕你接近的人才會站在高處讓你仰望。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人這一生走來吧!人也好,事也好,聚有聚的理由,隻有曆經過後才會有結果。”
劉福貴有些吃驚的說“或,你這文化底蘊和眼界升華了啊!看來都是素素的功勞,你說這孩子比我們這些大人可穩妥多了。”
“可不,素素能到我家,也是祖墳冒青煙了。”白誌強略帶惆悵的說
齊勝調過來的建築隊真的很專業,才短短一個月,清理、夯實、做下水、打地基等都做完了。眼看著現在都已經在起牆了,看這進度,再有兩月,都能封頂了。
日子就像流水一樣,似乎帶走了什麼,又好像留下了什麼,細究到底帶走了什麼留下了什麼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反正無論貧富與否,也不論沿途風景幾何,人這一生總該為了什麼放手一搏過,人也好,事也好,或是一段旅程也好,總該留下點兒什麼才不枉此生吧!不管彆人如何,對於白誌強和劉福貴來說,這一生的經曆說出來吹牛是足夠了。
六月的柳絮都漫天了,白素精心設計的宅子大致是建成了,這一日入戶的大門和門窗也裝好了。宅子上下共兩層,俯視下整棟建築呈u字形,二層白素設計了陽光房,因為她要作他用。幸好是齊勝從省城調過來的建築隊,以白素的設計風格和理念,下麵的小建築隊還不一定能落成。
在那個年代,放眼整個上青村,應該算是全村設計最獨特前衛的宅子了。白素對宅子十分滿意,接下來就差入戶的家具了,他打算選一批實木木材,自己動手製作。白誌強在聽到她這個想法時倒是也沒吃驚,畢竟她相信白素的設計天賦,自己也有木工手藝。
算下來白誌強確實很久沒上過山神廟了,再這麼僵持下去,屬實是說不過去了,他給劉福貴做好了排位,帶著他一起去了後山。
剛入殿時,他四下看看也沒看到師妹桃夭,師父見他來了激動的不行,可是心裡又氣他晾了自己那麼久,就忍著沒開口。可他隨後便看見後麵跟著的劉福貴,乍一看還發現他有被封了陰間的官職。
白誌強將巡山使的牌位放到師父金身前的供桌後,隨即點了一炷香,軀身跪到蒲團上念道“這些日子想必師父也體會到了我之前的心情了,我也不是有意不來看您,最近家裡也確實是事兒少。徒兒不孝,師父莫怪,我再也不惹師父生氣了,以前的事兒咱們誰都不翻舊賬了,好不好?”
師父聞聲也沒有立馬作出回複,過了片刻後他舒出一口氣回道“好!就依你所說,可這劉福貴怎麼。”
“我求素素給劉福貴求了個上麵的職位,所以就調上來了,素素還讓我給他做了個牌子供奉到這廟裡,師父同意麼?”白誌強認真的看向眼前的石像。
這話問的就像讓石天生吃了死蒼蠅一樣,白素安排的他能拒絕麼,不過他也沒較真兒,畢竟他對劉福貴的付出是心知肚明的。這樣也好,也少了自己心裡那份對劉福貴的愧意。他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說“也好,省的你總是鬱鬱寡歡的,他能陪在你身邊我也放心,我讚成。”
白誌強和劉福貴對視一眼,臉上都斂著笑,一起給師父叩謝“謝謝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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