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敢想,隻能慶幸當時沒有任性。
外頭忽然嘈雜起來,蔡添喜刻意提高的聲音傳進來“見過眾位娘娘,您怎麼來了?”
謝蘊連忙站了起來,後妃們來了?
外頭傳來了惠嬪的聲音“你們去後宮找人,禦花園裡動靜又那麼大,我們自然放心不下,皇上怎麼了?”
蔡添喜有些拿不準該不該說實話,後妃們雖然一起來了,可保不準誰就是幕後黑手,是來打探消息的;就算不是,皇帝中了春藥這種事傳出去也不好聽,皇家的顏麵就要蕩然無存了。
“皇上中了毒,好在不嚴重,太醫已經醫治過了。”
謝蘊推開內殿的門走了出來,瞧見眾人的時候一屈膝算作見禮,“娘娘們來得正好,有件事正要請惠嬪和良嬪做主。”
眾人臉色大變“中毒?”
惠嬪上前一步“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謀害皇上!”
“這正是奴婢要請娘娘做主之事,賊人如此膽大包天,決不能姑息,可皇上還在昏睡,等他醒來再下旨隻怕賊人早已逃之夭夭,您二位在宮中位份最高,如今隻能請您做主搜宮了。”
她說著,目光掃過眾人的臉色,可惜沒能看出來不對勁,那人要麼是不在這幾人中間,要麼是心思深沉,藏得太過嚴密了。
“可搜宮茲事體大……”
惠嬪看了良嬪一眼,臉上透著猶豫。
“正是,兩位娘娘雖然的確位份最高,可畢竟隻是嬪位,手裡既沒有鳳印,也沒有皇上的旨意,現在隻憑謝蘊姑姑你一句話,就讓兩位娘娘越權搜宮,未免太兒戲了些,出了岔子誰負責?”
王貴人淡淡開口,她說話素來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話裡話外還透著一絲謝蘊在趁機陷害兩位嬪位的意思。
良嬪臉色立刻冷了“這話我倒是不愛聽了,我等雖然是女流,可也講究一個忠君,眼下皇上中毒未醒,你我不思為皇上籌謀,反倒滿腦子都是獨善其身,王貴人這話要是傳出去,王家怕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了。”
王惜奴一噎,早先除夕宴上她就領教過良嬪的利嘴,隻是時間一久就忘了,沒想到這大半年過去,她不但沒病死,反而越發牙尖嘴利了。
她心裡冷笑一聲,麵上卻十分委屈“嬪妾也隻是覺察其中有風險,怕娘娘們著了小人的道,這才出言提醒,若是娘娘覺得嬪妾多嘴,嬪妾不提就是了。”
良嬪甩了她一個眼刀子,也懶得理會她,徑直看向惠嬪“姐姐,皇上的安危最重要,你說呢?”
惠嬪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你我並無權利搜宮,若有岔子會牽連氏族。”
良嬪有些急了,還要再開口,咳嗽先溢了出來,她的身子還是扛不住這樣的奔波。
謝蘊隻得暫時放棄搜宮的想法“良嬪娘娘先回宮吧,身體要緊。”
“可是……”
謝蘊搖了搖頭,她知道良嬪是要幫她,可若是惠嬪反對,搜宮這事是成不了的,現在也隻能先緊著良嬪的身體。
良嬪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愁苦地歎了口氣,被奶嬤嬤扶著轉身走了,惠嬪借口要去送她也趁機走了。
謝蘊正打算應付最難辦的蕭寶寶,一抬眼卻隻瞧見了她的背影,她竟沒有絲毫要進去看殷稷的意思。
真是奇了怪了,以往她可不是這種性子。
可不用應付這樣的麻煩,謝蘊還是鬆了口氣的,隻是下一瞬就有人從她身邊穿過去,徑直往內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