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作為最後一個入席的人,湖陽郡主宣布賞詩宴開始。
賞詩賞詩,顧名思義就是主人家現場出題,各公子們現場作一首詩,並在規定時間間內完成,然後由其他賓客或者身份尊貴者品鑒後評出一個甲等。
在場身份尊貴的就屬太子、翼王和湖陽郡主,但是太子不想得罪任何一方,翼王則對此不感興趣。湖陽就更不敢越過太子和翼王去做這件事。
所以最終這詩作評選,就落給了在場的其他女賓客頭上,由丫鬟將各公子做好的詩作張貼在小屏風上,以匿名的方式,送給各家小姐品鑒,以絹花投票的方式,分彆彆在屏風上,選出自己認為最出眾的詩。
最終選出絹花得數最多的一首為甲等,公布優勝者的名單,其餘的保密。
既得了樂趣,又保全了其他人的麵子。
丫鬟們為每個今天到場的公子都呈上的筆墨紙硯,太子和翼王的桌案上就沒有,畢竟按照以往的規矩,他們也不會參加。
又有兩個丫鬟上前去,拉開一人見方的幕布,上麵寫著惜春。
這是要求現場的公子們以惜春為題作詩。
限時一炷香。
香被點燃,各個公子們開始思考。
相對於他們那頭的安靜,世家小姐們這邊更加安靜。
翼王那尊神杵在那裡,誰敢喘大氣!
哦,薑以裳敢!
她不僅敢,而且又開始吃吃喝喝上了。
這不怪薑以裳,她是真的餓了,剛剛沒吃幾口,瞎逛了一通,還偷聽了好幾場。早就消化了,而且桌上的好吃的又換新花樣了,還是很符合她的口味,不知是不是同一個廚子做的,不知道能不能挖過來?
各公子們顧著埋頭苦想;
薑以裳顧著埋頭吃;
翼王顧著看她吃;
太子顧著想她今日為何不來找他;
湖陽郡主和小姐們顧著目不斜視;
所以整個宴會上,呈現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直至最後一點香落,時間到。
公子們都停下筆,薑以裳也停下嘴,偷摸摸摸了下肚子,發現好像吃撐了,不過終於滿足了。
看著她像小倉鼠一樣,翼王忍不住浮起一絲興味。
丫鬟們紛紛上前去收各位公子們的佳作,轉而貼在早已準備好的屏風上,然後在打亂了一一搬上來,呈在諸位小姐麵前。
“有勞諸位,開始吧。”隨著湖陽郡主的話落,貴女們手持絹花紛紛迫不及地站起來。
薑以裳桌子上也有兩朵,一朵是給她的,一朵是給薑悅音的。
這會兒薑悅音也收拾好情緒了,拿起絹花也準備過去,隻是突然想起什麼,轉而問薑以裳“妹妹要不要一起去?”
薑悅音雖然是庶女,且三年前才認祖歸宗,但是她也不愧是文臣之首——首輔大人的女兒,在詩詞方麵也頗有才氣。
這也是此次湖陽郡主也邀請她的原因之一。
而薑以裳則之前最煩的就是寫詩做文章,也曾在大庭廣眾之下,因作詩鬨過笑話。
薑悅音這會兒邀她一起,是真心還是假意,薑以裳覺得不是她小人之心。
不過!誰怕誰!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總要有些參與感。
“好啊!”薑以裳爽快答應了,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褶皺,也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