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平緩的駛離朱雀大街,薑以裳坐在裡麵才發現這馬車還真大,內飾簡單卻大氣,除了配有矮榻茶幾外,隻在腳下鋪著柔軟的絨毯。唯一比較特殊的是她坐的位置上,多了一個腰靠軟墊。
看薑以裳盯著那個暖玉色的軟墊一直看,翼王以為她嫌棄不好看,輕咳了聲“路途有點遠,先將就著用,下次給你準備更好看的。”
天啊!這快三十歲的少女心又開始不規律亂跳了,這繃著臉說著溫柔的話,是什麼極致反差感!
忍不住漾起一抹笑,舒舒服服得坐下,“多謝王爺,這個就很好。”
見她臉上確實沒有絲毫勉強的神色,翼王冷峻的五官也變得柔和了些,心底暗暗決定,王府還是需要備些暖色的錦緞才是。
薑以裳掀開車窗上的簾子往外瞧了瞧,發現這是往東走的,“王爺剛剛說路途遙遠,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天覺峰。”
薑以裳覺得她是不是聽錯了?喝個茶跑那麼遠!
“嗯。”翼王又點點頭,又覺得一個字太嚴肅,加了句“那裡的山泉甘甜可口,用來泡茶最為合適,而且天覺寺還有幾道很有名的素餅。”想來你可能會喜歡,後麵這句話又憋在喉嚨裡,怕再嚇著她。
看來這黑臉戰神也是名吃貨了,為了口茶和幾道糕點,在那麼遠也要去。天覺峰可是在京郊啊,馬車一來一回都得大半天了,難怪要一大早就出發。
看來她今天是恰好成為翼王的飯搭子了。
大概一個半時辰後,馬車終於到了天覺峰腳下,薑以裳覺得如果再不到,她的屁股和腰都要罷工了,突然好懷念那個時代的交通工具啊。如果開車,那估計不用半小時就到了。
琉璃扶著她下馬車時,她痛的齜牙咧嘴,感覺走路都是拐著的,再看看其餘三人,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看來還是她太嬌貴了些!
“小——”
琉璃剛要問薑以裳哪裡不舒服了,薑以裳趕緊埋著頭對她眨眨眼,人家堂堂翼王都沒怎麼滴,她還做了軟墊靠了腰墊,卻還喊痛的話,那不是太失禮了。
注意到薑以裳的小動作,翼王背在後腰的手握了握拳,他怎麼忽略了薑以裳身嬌體貴的,上次都還沒用力就都紅了。頓時有些懊惱,不應該選這麼遠的位置。
隻是走到台階下,薑以裳又犯難了,這麼高的台階,得靠兩條腿去攀登嗎?
江飛難得有眼色了一回,他對薑以裳說“薑小姐,這上去有軟轎可乘坐。您稍等啊,末將去安排一下。”
坐上軟轎,上麵還多墊了琉璃從馬車上拿下來的墊子,屁股才好受了些,薑以裳覺得她可能是古代版的豌豆姑娘了。
“我坐轎子,那王爺您呢?”
“本王徒步即可。”跟西北的荒山比起來,這幾個台階,對他來說,與如履平地無異。
看著她嬌嬌小小的窩在軟轎裡,他覺得昨天叫江飛隨行是正確的。剛剛他差點說要背她上去,幸好他還來不及開口,不然她會不會覺得他太過孟浪了些。
薑以裳覺得轎夫的腳程已經很快了,但是看看身邊一直走在轎子旁邊的翼王,每上一級台階都如閒庭信步般,原來他才是王者!習武之人果然不一樣!
不像她可能勉勉強強青銅都算不上。
轎子在快到峰頂的一處平台上停下,如果要上天覺寺還要在往上走一小段。
“這裡的泉水最佳。”翼王解釋道,然後領著薑以裳往一條小徑上走。
薑以裳發現這條路平時應該沒什麼人走,野草都快把路蓋住了。不稍一盞茶後,穿越一片桃林後,眼前的視野才豁然開朗。
“攬月小築?這裡有人家?”說是小築其實是一排三間連在一起的小木屋,周圍的花草不是林間的野花野草,長勢還都不錯,一看就是有人打理過的。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進來吧。”翼王推開籬笆門,先薑以裳一步進去。
不知翼王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在這裡喝茶,但是薑以裳還是跟進去。翼王特意慢了幾步等薑以裳跟上來同他一並走。
薑以裳畢竟是現代思想太過根深蒂固,沒有注意到,江飛卻注意到了,王爺特意放下腳步和薑小姐並行。
籬笆門外,琉璃正要抬腳跟小姐一起進去,卻不想被江飛一把拉住。
“你乾嘛?”琉璃說著就要掙開。
江飛不放手,隔著衣袖拉著,卻不敢用力,“你有沒有眼色,這王爺和你家小姐在賞景喝茶,你去湊什麼熱鬨?”
琉璃真煩了這個一臉黢黑的二愣子,乾嘛一直抓著她不放,“我是小姐的丫鬟,你說我去乾嗎?而且小姐和王爺孤男寡女,被人知道了像什麼樣子!”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而且你看,你家小姐和王爺走在一起多登對啊!”琉璃順著江飛的目光看過去,果真小姐和翼王兩個人站一起,不知他們說到什麼,小姐都笑眯了眼,翼王看著小姐也眼帶柔和,確實很般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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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翼王輕車熟路得帶著她來到其中一個小木屋裡,她料想這攬月小築應該他的。
小木屋應是一間茶室,茶具一應俱全,中間留了個天井,下麵還有一汪不知引自哪裡的泉水,茶室的一麵落地的隔扇往兩邊拉開,正麵對著就是雲海。
薑以裳指著那泉水問“這就是王爺心心念念的山泉水?”
翼王先是點點頭,拿了個竹酒舀舀了些泉水在紅泥小爐上煮後,才介紹說“這泉名為攬月泉,是天覺峰頂垂流而下彙聚而成,因月中時泉水如同抱著月亮而得名。”
他又從多寶閣上選了一盒茶葉,返回坐到薑以裳對麵,才繼續說“這間茶室也是依著這汪泉水而建的。”
壺裡的水剛好沸騰,翼王開始泡茶,隻見他修長的手指拎起水壺,將滾燙的泉水緩緩衝入茶壺中,茶葉立馬在水中舒展開,第一遍輕輕撇去浮沫,再衝第二遍,茶湯也變得金黃。
明明是一隻拿劍的手,做起泡茶這樣的細致活兒來也得心應手,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分彆倒了兩杯茶,氤氳的熱氣上飄,從薑以裳這個角度看去,那些熱氣好似籠罩在翼王的眉眼上,使得鋒銳的眉鋒也變得柔和。立如蘭芝玉樹,笑如朗月入懷,腦海裡不自覺想起這句。薑以裳忽的很想知道,他笑起來是什麼樣子的?是否也把月光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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