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薑以裳就把這事拋到腦後了,又專心研究起她的肥料手稿,一會兒嘀嘀咕咕,一會兒又寫寫畫畫,照樣是琉璃看不懂的符號。
好不容易推算了一個比例出來,薑以裳覺得動手試試。
可是琉璃看了她寫的這些東西之後,一臉吃了翔的表情“不是,小姐,你要這些乾什麼?這黃豆還好說,廚房就有,其他的……這些可都是汙穢之物,府中一般都有專門的婆子在清理。”
經琉璃這麼提醒,薑以裳才發覺這些在薑家還真不容易弄到,而且還可能把整個薑家搞得臭氣熏天,太興奮了差點忘了這茬。
隻因她紙上寫著,要鳥糞、菜葉瓜果皮、枯樹葉、草木灰、黃豆。
琉璃又來了句“而且這小姐要這鳥糞和草木灰,莊子上可能還多一些呢。”
對啊!薑家不方便弄,那就去莊子上實驗啊!就近原則原材料可能還多一些,而且還能就地施肥。
想明白其中關竅薑以裳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跑到琉璃麵前,雙手捧著她的臉誇讚到“琉璃你真的太聰明啦!”
雖然不知道她剛剛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但是被誇,琉璃還是笑眯了眼。
說走就走,薑以裳是一刻也不想耽誤,距離上次她去莊子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再過半個月水稻都要進入分蘖期了,到時候就需要適量的氮肥。
等到薑夫人知道薑以裳又去莊子上時,薑以裳已經快到莊子了。
此時薑夫人正在看媒婆送來通政右參議家關於方二公子的日常和平常所作的文章。
那日和方夫人交談後,發現方家正是合適薑悅音的,方夫人她有接觸過,不是個刁鑽的婆母,聽說對大兒媳也挺好。那方家二公子雖說是老二,但是才學還更甚老大。
如今看他的日常作息也是個上進的世家公子,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憑自己本事也是有大出息的,聽說過兩年就要下場了。
薑夫人的想法是,薑家雖然位及首輔,但是薑悅音畢竟是庶出,還是婚外子,若要當個高門媳婦兒,那估計也是不好辦的,而且薑家的女兒怎麼可以為妾?
與其找一個世家門楣高的,嫁過去受婆母磋磨還不如找個低一些的,隻要夫君能夠爭氣,有薑家在,幾年之後,她不也是一府祖母了。
“夫人儘心為大小姐著想,大小姐恐怕不能領情。”薑嬤嬤看著夫人對著方公子的資料瞧了一早上了,忍不住出口提醒。
“你說這三年來她哪次領情了?況且她領不領情是她的事,我做我該做的事,這樣子也算給老爺降低一點愧疚感。”
而且從私心裡,她也是感謝薑悅音是生母的,感謝她在明知老爺已經另娶時沒有上門來鬨,不然老爺也不能順順當當地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同時她對薑悅音的母親也是同情的,所以儘可能的能給薑悅音的她都願意給,就當為了她母親。
隻是她們跟太子之間……好在如今裳兒已經迷途知返了。
提起女兒薑夫人多問了一句“裳兒還一直待在院子裡鼓搗那些書嗎?”
“老奴剛剛遇到管家,聽他說小姐去南邊莊子了,這會兒應該快到了吧。”
“又去莊子了?難道她還真想種田不成?”提到這事薑夫人又要發愁,這女兒是不追著太子了但也不能沉迷種田啊。
薑夫人心想等到薑悅音的親事定下來後,也要操心裳兒的了。
剛剛到莊子的薑以裳還沒下馬車就打了個噴嚏,嚇了琉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