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回來後薑以裳見她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琉璃把剛才在院子外麵被孫香蘭攔著的事情說了下，“奴婢當時都以為她要來掀翻盤子呢。”
薑以裳笑了笑，如果長公主的嬤嬤沒有出現，按照孫香蘭的性子還真做得出來。
隻是那嬤嬤那麼恰巧出現，還幫琉璃解了圍，不得不說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些吃食可經過他人之手？”
琉璃搖搖頭，“沒有，都是奴婢一人做的，一刻也不敢走開。”
薑以裳稍微想了一下，長公主既然不是衝著她來的，那是衝著孫香蘭去的？
薑以裳剛剛用完晚膳，外麵就有長公主的丫鬟過來敲門，琉璃出去應付了一下，回來帶了一小盒安神香過來。
“說是今天舟車勞頓小姐們又跪了好些時辰，怕小姐們認床，長公主賜下安神香，好讓今晚都能好好休息。”
巴掌大的盒子裡整整齊齊碼著三根安神香，香味淡淡的，一聞便覺得神經都舒緩了。“每個廂房都送了？”
“嗯，奴婢看著那兩個丫鬟托盤裡還放著好幾個，對麵大小姐那邊也有丫鬟剛送了香過去。”
薑以裳覺得可能是她太多疑了，長公主主事祈福大典，她不可能會明目張膽的對她做什麼。若真要做什麼，定為假以他人之手。
“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早些休息吧，明天祈福大典還要一整天呢，得養好精神才行。”而且明天指不定還有什麼幺蛾子，得時刻警醒些。
琉璃鋪好床，除了這個床架子，床上一應物件兒都是薑家帶來的，要不是怕太招搖，薑夫人都要把床也搬過來。
薑以裳覺得，她在母親眼裡，就是古代版的豌豆公主。
“小姐，這香要點上嗎？”琉璃取來香，想著要不要點上，好讓小姐睡的舒服些。
“不了。”來到陌生的地方，晚上睡覺還是不要睡太沉。
薑以裳沒有解釋，琉璃也不多問，她一直秉承小姐說什麼就做什麼就對了。
伺候薑以裳躺下後，琉璃才熄了燈，在床邊的一處臥榻上合衣躺下。
這次跟著來的除了她一個貼身丫鬟，還有兩個粗使丫鬟。雖然她們守在外麵，但是琉璃自那次薑以裳受傷昏迷後就留下陰影，除非在薑府，不然她都得時刻守著小姐才安心。
院子裡其他廂房也陸續熄了燈，整個南院陷入了夜的寂靜，除了外麵風帶起樹葉響起了細微的聲音，再無它響聲。
旁邊琉璃的呼吸已經變成輕盈，薑以裳閉了好久了眼皮卻絲毫無睡意。
外麵響起了寺廟隱約的報更聲，剛剛到亥時。
今晚不會要失眠了吧？
薑以裳有些後悔沒有點上安神香了，腦海裡不受控製地想著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捋了一遍又一遍，晚間沒有意識到，如今夜深人靜時，突然覺得長公主今日的舉動，都有些刻意了。
刻意讓孫香蘭對她不滿，刻意引起她的警覺，刻意露出破綻。
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長公主此時的目的，真的隻是為了祈福嗎？
她是不是漏了什麼？
如果現在有腦電波設備，薑以裳敢肯定，她的腦電波一點活躍得像過山車一樣。
想著想著思緒開發發散，不僅今日，這兩個多月來，她成為薑以裳後的種種，如潮水般一擁而上在腦子裡楨楨播放。
也許是想得多了，腦子開始混沌，意識也飄忽著遠去。
半睡半醒間，忽得感覺頭頂傳來細碎的簌簌聲。
【宿主！宿主！快醒醒！】腦子裡是失蹤已久的係統小瑟著急的呼喚聲。
【宿主！快醒醒！再不行要被埋了！】
腦子裡的聲音太過吵鬨，薑以裳猛地一下子警醒了。那種被驚醒的混沌感讓她一下子分不清現實與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