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高飛,雲山重重。
杳無人煙的小道上,一位白須老翁緩緩而來。
手杖頻頻點地卻不見絲毫痕跡,看似步履蹣跚卻不留任何足跡。
“小友,你在此等候多時了吧?”白須老翁唇齒未動,聲音已穿過百步。
樹葉稀落,從之中走出來一位身著樸素衣衫的年輕人,麵露恭敬的迎了上來。
“弟子於川,求荀聖點化。”於川上前一步,虔誠地趴伏在地上磕頭道。
荀光眉目舒緩,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為難,緩緩道:“老夫受你這一拜,便算是與你結了緣分,如此我隻問你一句。”
於川雙眸之中閃過驚喜之色,他是沒想到自己所期待的事情竟然會這麼順利。
“你現在到底是姓於還是姓白。”荀光說完也沒有再看跪在地上的於川,徑直的往遠方走去。
於川的眼前閃過一幕幕過往,一直定格在他的母親於茉離開人世的那一刻。
於川也可以稱他為白川,他是司坊王現在最小的兒子,也是受人非議的私生子。
母親於茉原本是煙花地的落魄女子,後因為長相被白濤看中,贖身後封為美人。
於茉雖然在王府之中深得白濤寵愛,但是白濤也不是每天都守在王府。
就在一次白濤外出的時候,於茉在王府之中被一群陌生人所擄後不知所蹤。
七年之後一個長相神似白濤的男孩來到了王府,他就是於川。
於川繼母親姓氏,王府的所有人也都明白他回來的目的。
有的人敬佩他的勇氣,有的人嘲笑他的無知。
十幾年來有太多太多想殺死他的人,也有太多太多妨礙他的事情。
隻是,時間證明了他才是那個站在最後的人,也是司坊郡數一數二的話事人。
“荀聖?荀聖!”於川雙眸之中兩道金色的光芒逐漸消散,目光也開始從呆滯中恢複直到清明。
於川駐足在原地,他知道說謊是不可能騙過聖人的,剛才的那一幕就是聖人的大神通。
“我究竟是於川還是白川呢?”於川有些玩味的自嘲道,“不過,司坊郡欠我的,我必須全都拿回來。”
司坊郡主城,樂府城。
“請父王明鑒!”長子白記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請求著坐在上位的白濤。
白濤五官舒展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是淡淡道:“五年前的事情早就已經查清,如今再提出來又有什麼用。尚兒的死一直都是我的心結,難道隻因為某些人的一些猜疑,就再讓我失去一個兒子嗎?”
白記眼睛已然紅腫,嘴角露出一抹譏笑,意味深長道:“他於川真的算是您的兒子嗎?他自己都沒覺得自己姓白。還有,我聽過他最近又說什麼要為帝國忠心到底?我看他那是想置司坊郡於死地!”
“好了!”白濤突然地一聲怒斥讓白記渾身一顫,“既然我現在是司坊王,那一切事情對錯都由我來決斷,你下去吧。”
白濤也沒等白記再說什麼,一揮手將白記送了出去。
等到白記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身在堂外。
“大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麵對下人的關心,白記也沒心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