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夠了這種日子,必須要為孫家往後搏一把!
“你給我記住了,害死勤兒的就是謝蘊,隻能是她,彆讓我聽見你說出一個不該說的字來。”
他將悲痛欲絕的老妻丟在身後,推門走了出去。
鐘白正打算敲門,與他走了個對麵。
孫老太爺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這人雖然不如祁硯那般有真才實學,可卻是走了狗屎運,做奴才都做出了前程,他隻要一想到對方的運氣,就氣得牙癢癢。
“怎麼,鐘統領這是想攔我們?皇上又昏睡過去了?”
鐘白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和這老匹夫計較,大局為重,要大局為重,可還是控製不住地握緊了拳,指節被攥得哢吧作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皇上如何不是你能置喙的,皇上仁慈不與你計較,可國法周律不是擺設,你再這般口無遮攔,我便上報禦史台,參你個大不敬之罪。”
孫老太爺眼神陰鷙,卻到底沒再言語,禦史台這地方和朝中彆處不一樣,秦適那老頭宛如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根本油鹽不進,在他率領下,大部分禦史都是這般德行。
好在對方已經調離禦史台,想必用不了多久那地方就會變得知情識趣一些。
“我告訴你,今日我等必定要見皇上,請他給我們一個交代!”
鐘白讓開路“我正是來請你們的,皇上先前就說過,事情查清楚了就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現在既然定了謝蘊的罪,自然不會姑息,請吧,皇上在等你們。”
眾人都有些驚訝,孫老太爺尤其回不過神來,他明明記得王沿和他說過,殷稷對謝蘊極為看重,輕易不會舍棄,說不定會因為她而鬨得和滿朝文武決裂。
屆時,他們這些老臣再出麵,去相國寺請太後還朝,奪政換天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現在鐘白竟然說,殷稷改主意要殺謝蘊了?
“此話當真?”
“孫老,我警告你,”鐘白臉色冷硬,“皇上不是你能懷疑的人,再敢對皇上不敬,我當場就拿了你!”
孫老太爺和幾個老臣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難看,其餘人不明內情,隻以為皇帝還是更看重朝臣的,一時間頗有些感激涕零,聞言紛紛要求現在就去麵聖。
這倒是正中孫老太爺下懷。
一行人正要往樓上走,一個禁軍卻匆匆跑了下來,附在鐘白耳邊說了兩句話,他瞬間臉色大變。
“眾位,罪人謝氏不知悔改,膽敢私逃,皇上龍顏大怒,已然下旨命禁軍去抓捕,大人們一起吧。”
眾人一聽頓時群情激奮,害死了那麼多人竟然還敢逃!
人群裡有人和鐘白對視了一眼,見他點頭立刻高喊起來“這樣的賊人,我要和禁軍一起去抓,絕對不能讓她逃了。”
其餘人被提醒,紛紛高聲應和“對,我們去把她抓回來,我要親手為我妹妹報仇!”
“對,為我們枉死的家人報仇!”
叫喊聲四起,情況眼看著就要不受控製,孫老太爺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事情這麼順利,誰知道這是不是皇帝的謀劃,他們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盯緊皇帝,報仇有什麼緊要的?
“你們聽我說……”
人群裡有人狠狠給了他腹部一下,疼得他瞬間沒了聲音,等再想開口時,人群已經蜂擁著朝樓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