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等僅覺高毅詼諧風趣,欲與之相識,暢談一番,何至於譏諷張金洞耶?
此老朽,未免太過敏感,乏趣矣。
充當和事佬之滕華馬,見張金洞頗有暴怒之勢,無奈輕咳兩聲,言道“老張,小林,汝二人之事,何不於吾等麵前言明?亦非甚大事,無非挖取數人耳!”
“僅挖數人?吾俱樂部之中軸線皆幾被挖儘!更甚者,若非總經理察覺及時,恐其餘人亦皆離散!”
聞滕華馬此輕描淡寫之言,張金洞頓感不滿。
噫嘻!
天知羊城俱樂部何故狂躁,此俱樂部實無需眾多之人,何以專對江蘇肅寧足球俱樂部下手?
聞斯言,高毅暗自撇嘴,此乃下屬行為,老板背黑鍋之例。
張金洞惑不解,然高毅深知緣由,無非卡納瓦羅、閆偉等人財大氣粗,覺江蘇肅寧足球俱樂部之隊員合意,遂揮鋤挖牆腳矣。
然則雖背黑鍋,調侃數語之後,豈能就此退縮?
於是,高毅嘴角微揚,搖晃手中茶盞,含笑道“張總,若不知者聞汝之言,必以為汝肅寧集團非經營電商,乃專注足球俱樂部也!”
噗嗤……
見飯館即將化作歡愉之海,滕華馬忙瞪雲馬、雷俊、李彥紅等人一眼,令此輩好事者將笑聲忍回。
此事方說正經,若再笑,今日聚會,尚能繼續否?
“小林!汝便讓讓張總罷!”無奈之下,滕華馬明示高毅讓步於張金洞,勿與此老糾纏。
聞其言,雲馬、李彥紅此二位華夏互聯網巨擘,當場伏案,時而抽搐。
讓讓張總?能以如此幽默之詞表達讓步者,唯滕華馬爾。
張金洞聞言,麵色一沉,正欲反駁,忽聞高毅溫潤如玉之聲傳來。
“善哉,既小馬哥已言,吾不給其顏麵,亦必給豔茹顏麵。如此,樂於栽培後輩之張總,汝願否與吾一賭?”
“賭?賭何物?”張近東皺眉望向高毅,不知此少年葫蘆裡所賣何藥。
“簡而言之,張總前言逞口舌之快無益,商場終究需實力證明。吾等便賭下賽季羊城俱樂部與江蘇蘇寧俱樂部之成績,孰優孰劣,冠軍多少,即為勝者,汝以為如何?”
高毅搖晃手中高腳酒盞,淡淡道出己意。
聞其言,未待張近東回應,馬華騰此和事佬即附和道“妙哉!妙哉!吾等皆為商人,以兩俱樂部之成績為賭!”
“此賭約妙極,頗有趣味!”
“吾讚小林之見,球場如同商場,終需實力說話。‘五一七’空談無益,實力定勝負!”
“老張,汝豈無信心於自家俱樂部?若信心不足,人被挖去亦無妨,小事一樁……”
雷軍、李彥紅、馬芸三人早已與高毅相熟,開口偏向一方,餘眾互聯網巨擘則笑眯眯翹起二郎腿,靜觀好戲。
看熱鬨者不嫌事大,此言適得其所……
對眾人之言,張近東充耳不聞,唯蹙眉思索,若與高毅賭鬥,勝算幾何。
今江蘇蘇寧俱樂部被羊城俱樂部挖去場上之中軸線,可謂元氣大損。
況且於中超賽場上,江蘇蘇寧之戰績本遜於羊城俱樂部,羊城俱樂部前身乃羊城恒大淘寶,曾兩奪亞冠桂冠,雄踞亞洲之巔!
然則張近東目光一轉,思及旗下另一足球俱樂部,國際間赫赫有名之國際米蘭,心中稍安。
江蘇蘇寧俱樂部元氣大損,難敵羊城俱樂部,然他不信,從國際米蘭移數位世界知名球星,仍不能勝過羊城俱樂部?
念及此處,張近東對高毅言道“吾與汝賭矣!然對賭需有賭注,少年汝之賭注何在?”
“賭注?”高毅凝視高腳酒盞中晶瑩剔透之酒液,嘴角微翹,淡淡道“賭注者,簡而言之,勝者將成為兩家足球俱樂部之主人,此條件張總可接受否?”
“勝者成為江蘇蘇寧、羊城兩俱樂部之主人,此賭注妙矣,吾接矣!”
張近東仗國際米蘭之威,毫不猶豫接下此賭約。
見二人言定賭約,馬華騰咚咚咚敲擊桌麵,環視座上眾人,輕聲道“咳咳,今日林大人、張總之間此賭約,吾等皆為見證者,屆時,汝等勿言忘卻此事!”
“放心罷,老馬,吾等必不讓汝女婿吃虧,若其獲勝,老張必支付賭注!”
“區區足球俱樂部之事,老馬放心便是!”
“同理,老張亦勿憂,若此賭約汝勝,徑直尋老馬支付賭注即可,誰讓其擔任公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