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皆是一愣,梁開諾追問發生了什麼,董時說是紀父去酒吧了,然後直接把監控拿給他們看,梁開諾是見過紀清荔的父親,也當然知道紀父做過的那些荒唐事,他緊蹙著眉頭,似是在壓著怒氣。
梁開諾將手機還回去,厲聲說道,“我去告訴他們,你現在立馬跟過去看看!”
季卿晏也看了監控,那些傷痕的圖片又像幻燈片樣一一張張在他腦海中閃過,那些猜測也因梁開諾的緊張得到了印證。
那些傷痕,果然出自親人之手。
等梁開諾反應過來回身時,季卿晏早已沿著剛才紀清荔離開的路線走了,隻留下了一道殘影。
咖啡廳離酒吧不遠,一條街的距離。
期間她打電話旁敲側擊紀母,這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但沒有意外,也如她猜測般得到的是紀母的謊言。
她說,你爸爸在家呢,今天沒出門!
從上揚的尾音中似乎還能聽出自豪感。
紀父酗酒成性。
鄰居眼中是好丈夫,好爸爸,可私底下卻是極惡之人。
其實紀清荔也不太好判斷自己的父親是否是傳統意義上的惡人,因為她從沒有在外人口中聽到過有關於父親的一句不是。
除了對酗酒這一點有些茶餘飯後的討論外。
監控是實時畫麵,她原以為走過來的幾分鐘鬨劇應該快結束了。
打開沉重的隔音門,早早等待在吧台的員工迎了上來。
“現在什麼情況。”
員工沒說話,而是提示紀清荔看向右手邊。
另一名員工,女孩兒,因為她有眼力見紀清荔很喜歡這人。她迎麵走過來,手裡拿著香檳,紀清荔上前製止了她過去的步伐,“去換一瓶朗姆過來。”
“姐?”
身後的員工不解。
她回頭問報警了嗎,比她還高出一個頭的男生訕訕垂眸,搖了搖頭,委屈的神情和剛才的女孩兒如出一轍。
紀清荔沒說話了,酒吧裡開著冷氣,她縮了縮肩膀,才想起來自己連件外套都沒有穿,本想讓男生先給她找一件外套過來,奈何今天這事就是奔著她來的。
倏地,左手邊的紀父吼道,“我女兒來了!你們看我女兒來了!紀清荔!過來!”
紀清荔眸光涼意蔓延,陰沉的看了過去。
女孩已經拿著酒過來了,她手臂抬起,接過酒,垂眸看到了淚痕,她問,“欺負你了?”
女孩敢怒不敢言,隻能搖搖頭。
“去吧台守著。”
身後的男孩小心翼翼問,“要報警嗎?”
“不用。”紀清荔已經邁步走過去,也沒管有沒有外套的事,“董時應該快到了。”
紀清荔對待父親和母親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態度。對於時常蠻橫不講理的父親,她已經多次警告過,也多次和他大打出手過,但有用嗎,不太清楚。
因為最後父親都會讓母親出麵。
她邊走邊把酒打開,砰的一聲放在桌上,男生拿來了她自己的專屬酒杯,滿一杯,抬起,說敬各位叔叔。
仰頭,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