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應付。”方淳若知道她擔心紀母會妨礙生意,也擔心他們,“沒事的,你媽媽就隻坐在那兒等我們能說點什麼有用的信息給她,不會做什麼。”
“嗯,等我收拾好了就聯係她。”
拖著行李進電梯,她突然腳一軟,無力的靠著牆壁大喘氣。
原本是回小院住一晚再回自己的公寓,無奈,紀清荔隻能臨時讓家政過來打掃衛生,這期間她打算親自去酒吧看看。
倫敦那邊季卿晏已經起床了,收到他的消息,紀清荔隻匆匆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回複。
紀清荔心情沉重地走進酒吧,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撲麵而來,酒吧一樓內部昏暗破舊,事情發生的第三天,員工們還在清理殘留的玻璃渣和碎木片,場麵一片淩亂。
她看到董時正站在吧台前,臉上帶著一絲狠厲與無奈。
紀清荔走過去,董時見到她,先發製人指著她說,“把道歉的話給我咽回去。”
紀清荔撚著佛珠,目光又掃視四周一次,財務在吧台統計損失。牆壁上有無數刮痕,淩亂破碎的桌椅散落在每一個角落,還有員工們忙碌的身影。
紀清荔問,“有人受傷了嗎?”
“沒有。客人已經走光了,隻有我們幾個人在收尾。”董時頓了頓,“當時淩晨,我能叫來的人寥寥無幾,所以一樓能砸的都被砸了,好在二樓被那幾個小崽子守住了。”
紀清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都是些學校裡的刺頭,輟學出來打工後遇到了董時,被他招安,工作上常常會犯一些小錯誤,但無傷大雅。
這關鍵時刻還是他們不顧危險挺身而出。
“還記得你交代我的事嗎?”
紀清荔收回視線,點點頭,那晚報警過後她就讓董時彆手下留情,更可以不顧及她,如果還發生同樣的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沒報警,就以暴製暴了一下。”董時遞了根煙給她,“但你父親我沒動他,這一次來的人不是上一次報警的那一批,但這次過後應該沒多少人還願意巴結你父親了。”
“他有說什麼嗎?”她點燃煙,聲音帶著一絲嚴肅。
董時苦笑著解釋,“就是他找不到你人,慌了。”
紀清荔沉默了片刻,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奈和憤怒,她深知紀父的脾氣,隻是沒想到他會敢鬨到如此地步。
“對了,我聽說了一件事。”
紀清荔背脊一涼。
“南邊賭坊的人說,你父親經常去賭博,輸的不多,也沒贏多少,但幾乎天天都去。”董時把手機拿出來,翻出和賭坊的人的聊天記錄。
紀清荔手指滑動,快速瀏覽一遍,她以為紀父隻是愛吃吃喝喝,倏地自嘲一笑,“你能約到賭坊的人嗎?”
“可以。”董時一頓,眸光微動,“但是我不建議你直接找賭坊的人,你應該報警。”
紀清荔歪頭。
董時搖著手機解釋,“隻不過是經常來酒吧的酒肉朋友,不用顧忌。”
“嗯。”紀清荔心中了然,揉了揉太陽穴,出神想解決辦法。
須臾,她抬起頭,“損失我會負責,酒吧歇業的損失也算我的,給員工們帶薪放幾天假,讓他們等我消息,你也是。”
她說完,轉身開始協助員工清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