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城北城門的妙極酒館內,沈萱姿正等著趙初焰前來赴約。她特意包下了整座酒館,打發了老板和夥計,又留著自己的門人看守,確保無外人能進來打擾她們。
將近午時,天色猶如黃昏,不見日光,烏雲漫漫。
趙初焰姍姍來遲,跑入酒肆,先對沈萱姿致歉說道“久等了,久等了。”
“沒有關係,你快坐,我時間不多,一會便要趕路離開。”沈萱姿說道。
“離開去哪裡?”初焰問道。
“回西域。”萱姿答道。
“可是這天氣……,而且萱姿姑娘為何走得如此匆忙?”初焰指著外麵的天氣說道。她心中有驚愕也有少許歡喜,隻是憋著,藏著,掩飾著,不想讓萱姿看出來。
“天再陰,雨再下,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你說是不是?”沈萱姿反問著初焰。她穿著一身紫色的衣裙,那紫色深邃邪魅,到叫人瞬間看不透她了。初焰覺得她和往日不同,難道是因為今日離彆的緣故或者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她已經知道沈萱姿既是白骨骷髏,對她也有幾分懼意,本來還想借口推脫此時約會,但最後還是親身來了。
“那倒是。可是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趙初焰再問她。
“我門中有事情,我不得不回去處理,我確實出來的時間夠長了。”沈萱姿說道。她身上有一種安靜沉穩,從前覺得是解語花,如今看來那竟然還是雙麵,在解語花之下是白色的森森骷髏。
“那展大人豈不是無人照顧?”初焰問道。
沈萱姿眼中光芒一閃,隻是辨不清那是熱還是寒。她微笑答道“大哥他早已經能夠自理,生活並不需要人照顧。”
“我不是那個意思。”初焰說道。“我是說萬一有人想要傷他,害他,他豈不是孤立無援很危險?”
“展大哥如今功力已經恢複到六成,江湖中的普通高手已經無法傷他。至於江湖中的那些絕頂高手大多都和他有交情,更不會來打他的主意,所以你放心吧。”沈萱姿讓初焰放心。
“那就好。”初焰長出了一口氣。
沈萱姿看著她,此刻麵孔中到帶了那麼幾分真誠善意。她說“你若是想上青山看他,隨時可以。”
趙初焰不好意思了,眼神靦腆,還有些彆扭。她含笑答道“再說吧,再說吧。”一邊這樣靦腆彆扭,含笑而語,一邊還故作豪爽之姿;其實她心內早已不堪負重,害了相思。
“去不去由你,反正你也認得他的住處。”沈萱姿說道,雙眼緊緊盯著初焰。
初焰很不適,問她沈姑娘你今日叫我出來究竟所謂何事啊?”
“給你講個故事,一個很長,還帶著點血腥味的故事。”沈萱姿說道。她雙手扶桌,頭臉靠來,有意挨近對麵坐著的初焰。
初焰覺得自己並不假麵,她沈萱姿才假麵,她根本看不透她。如果她不知道白骨骷髏,也許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但是如今知道了,就沒有辦法忽視。
“故事啊?那不用了。沈姑娘,衙門還有事情,你沒有什麼大事的話那我就走了。”趙初焰一邊說著推脫告辭之話,一邊迅速站起,準備和她告辭了。
“趙姑娘竟然連展大哥的故事也不要聽了嗎?”沈萱姿坐正後問著初焰。
初焰回頭看她,咬著嘴唇,後退一步,重新又坐了下來。
沈萱姿一笑,她分明已經將對麵的趙初焰看得通通透透,明明白白。
“你說吧,我聽著。”初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