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六日,平津城天陰。
“我好了!”剛過午時,正在燒水做飯的翠翠便聽見趙初焰在自己房間裡麵大吼大叫。
“哈哈哈哈!”趙初焰在自己房間內大笑。
趙初焰這樣是因為她一覺睡醒,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完全康複,迷藥藥效已去,一時間喜不自勝,便失態狂喜尖叫。
可是翠翠不得解,以為自己恩人又哪裡不對勁兒了,便跑著衝進初焰房間。
“姑娘,姑娘!”翠翠進屋,看到了正站在床上的趙初焰。
趙初焰上身著女子肚兜,下身著一條襯褲,雙臂舉起,滿麵笑容,發狂發癲,不管從哪裡看都不像是個正常女子。
“姑娘,這是怎麼了呀?”翠翠緊張地問初焰。
“翠翠,我好了呀,真得,全部都好了。”趙初焰答話,隨即雙手掐腰,挺著胸,撅著肚,張大口,不斷發出“哈哈哈”的傻笑聲。
翠翠見她這樣,趕緊去關了門,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何況趙初焰還未出閣嫁人。
“姑娘,你快下來吧,千萬注意儀態,記得你還沒有出閣嫁人呢。”翠翠好言勸說初焰。
“本姑娘才不在意這個,本姑娘好了,心裡高興,怎麼舒服就怎麼來了。”趙初焰得意忘形。
“哈哈哈,翠翠,你說我是不是有福之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趙初焰狂喜道。
對付這樣的趙初焰,翠翠也有殺手鐧,她說“姑娘,你這個模樣要是恰好被展大人看到了,可怎麼辦才好?”
趙初焰一聽這個,渾身發軟,乖順下來,好好坐好,然後問翠翠“展大人回來了是不是?”
翠翠點點頭,說“上午我出去買蔬菜,回來時候聽府上衙役說展大人昨晚就回來了,不過後來又出去辦事了,一直沒見回來。”
“才剛剛回來,這就又出去了,他又不是個“鐵人”,怎麼經得住這樣操勞?”趙初焰說道,很是牽掛,很是不悅。
“還不是因為身邊缺個得心的女子嗎,也沒有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真就是個鐵打的人,長久下去,身體也是招架不住的呀。”翠翠也說道。那日冬日宴時她不在,她自然也不知道展昭心有所屬的事情,而這個初焰也不想說。
“天生俠義熱心腸,本性如此,就是有那麼一位得心女子也改變不了他。罷了,咱們去準備些雞湯,粥餅肉食,給他好好養養,飲食上千萬彆再讓他吃虧了。”
“翠翠,你去多留意些,隻要展大人回府了,咱們就去給他送吃食去。”初焰說道。
“姑娘你還是自己去吧,這是姑娘你的心意,難道姑娘自己覺得自己的心意羞於見人嗎?”翠翠說道。
“怎麼就羞於見人了?我有欲無求,隻想他好而已。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去就我去吧。”初焰說道。
於是,趙初焰起床梳妝,洗手煲湯,她準備煲一鍋雞湯,再做一份紅燒牛肉和幾籠屜三鮮包子。
酉時時候,刑司衙門外出公乾的捕頭白虎,常武,周雀三人相繼回府,恰好在府衙門口碰麵。
白虎常武查案,各有收獲,周雀巡邏,還抓了一女子回來,另外還有兩個人證,其中一個人證趕著車,是個車夫。
這女子名喚蘇晚,乃是飛閣流丹樂坊的頭牌舞妓,如今她身涉命案,其中是否另有隱情呢?
蘇晚身段苗條,體態婀娜,有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容。她身著碧青色長裙,外搭兔毛連帽長衫,腰間有錦緞腰帶,還懸掛一玉墜飾物,衣服飾物皆華美,價格不菲,隻是長衫沾土塵,長裙有磨損。
蘇晚沉眉垂目,不吭不語,也不與人直視,對視,滿麵淒楚,似是有難言之隱。她縮手入袖,不想彆人看到她身上的汙漬和血跡。
“這是怎麼了?”白虎看了一眼蘇晚,問著周雀。
“她害死了我家主人。”旁邊證人搶話說道。他是證人,也是苦主,除他之外,此案還另有一證人,就是那趕車車夫。
周雀看著這人,不悅,他說“你這嘴巴倒是真快啊,我都沒有說話你就開口了。這樣也好,一會進去見到了秦大人可彆慫啊。”
“大人彆怪,小的一心為主報仇,所以剛才失態了。”這人證苦主說道。
“她怎麼害死了你家主人,你家主人又是誰?”常武問道。
“回大人,小的和小的主人都不是平津本地人士,是特地前來接迎她的。誰料回家路上她竟然用石頭砸死了我家主人,是小的親眼看見的,還有車夫,他也是人證。”這人說道,另外還指著身邊的那個人證車夫。
“是呀,大人,小的可以作證。”車夫說道。
“那你家主人呢?”常武又問。
“在車上呢,人已經死了。”人證說道。
“我檢查過了,沒有了氣息,沒救了。”周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