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八日。
趙初焰急去書房見秦正,未曾換衣,仍然穿著那身不合適的牢頭衣服。
此刻,秦正,展昭,蘇先生都在書房。三人上午升堂問案,中午請客會友,這會得閒,便命人去叫趙初焰。
秦正從展昭處得知了牛翩翩,展昭也聽秦正細說了蘇晚殺人的事情。
“冀小六意圖奸汙蘇晚,死不足惜。”展昭說道。他和蘇先生各坐在左右兩旁,而秦正就坐在正中書案上。
“倒是這周海浪並不簡單,值得深究。他能拿得出六千兩銀子為蘇晚贖身,可見對蘇晚愛重而且不吝嗇於錢財,想來家中富貴。可是又為何將蘇晚轉賣,去賺取兩千兩銀子。此事不合乎情理,必有隱情。”展昭又說。
秦正點點頭,說“是不簡單,蘇晚殺人,雖然有罪但是情有可原,罪不至死,可是她卻一心求死。此事必有隱情,她有難言之隱。”
“是否要傳樂坊老板問話?”展昭問秦正。
“不急。”秦正答道,又說“此事還是要著落在蘇晚身上。恰好趙初焰如今在女牢上值,正好叫她過來,讓她以後多盯著點蘇晚,多用點心思,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端倪。”
展昭抬眉,雙眼帶笑,嘴角揚起,說道“所以大人一回來便命人去傳趙初焰過來。”
秦正看著展昭,特意問他“你覺得趙初焰可否勝任這差事?”
“可以一試。”展昭答話道。
“展護衛如今對趙初焰態度可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呀。”蘇先生笑著說道,眉眼彎彎看著展昭。
秦正也扭頭看著展昭,他也想看看他要怎麼答話。
展昭點點頭,隻說了一句“是呀。”然後便一笑而過,不說話了。
秦正也不好再往下說話,畢竟這是人家私事,他一個局外人,過問太多也不見得好,索性也跟著沉默了。
蘇先生眼見冷場,便找話說道“這馬上就是元旦了,咱們要怎麼過?”
“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元旦本府不在府上。”秦正說道。
“今年元旦學生也不在府上,要出去會友。”蘇先生也說道。
“屬下今年就在府上過。”展昭最後說道。
“展護衛你今年倒是稀奇了,往年你都不在府上過節,一過冬至便要請假外出,今年是怎麼了?”秦正說道。
“大概是發現平津城的好處了。”蘇先生接話說道。兩個人這麼一唱一和,就把展昭給架了起來。
侍女進來上茶,上點心,上水果,給秦正,展昭,蘇先生一人跟前放了一份。
展昭不說話,拿起茶杯喝茶。秦正端茶,看著展昭,感慨說道“這一年一年過得是真快呀。新的一年,本府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展護衛你娶妻成家。”
展昭不防備,一口茶嗆出嗓子,咳了幾聲。幸好此時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秦正和蘇墨,這兩人都口緊,也不會將他失態的事情說出去。
“怎麼了?展護衛?是本府這話說得太突然了嗎?”秦正問展昭。
“好好的,大人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展昭放下茶杯,問秦正。
“這事可不突然,隻是今日本府才說出來罷了。告訴你,打你入府,本府就為你操心著這事情,如今已經十年過去了,難道你還不該娶妻成家嗎?”秦正話說得上頭,可是也是他對展昭的一片心意。若不是將展昭當作至親摯友,又怎麼會對他如此關懷備至。
“這事情展護衛你可得抓緊,莫要再錯過了緣分啊。”秦正說道。
展昭點頭,答道“屬下不會再錯過了。”
“嗯,本府一定好好給你辦個婚禮,風風光光,熱熱鬨鬨,看你娶妻成家。”秦正說道。
“是呀,是呀,展護衛娶妻那可是刑司衙門的大喜事啊。”蘇墨說道。
“是呀,話說回來,那趙初焰年齡也不小了。”秦正說道,他說話時候隻看著蘇墨,不看展昭。
“都32歲了,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蘇墨看著秦正,搭話道。
展昭笑笑不語,他心裡明白,清楚秦正和蘇墨這樣一唱一和,就是針對自己和趙初焰。他也不奇怪為什麼他們兩人會知道這事。
外麵衙役這時候進來稟報,說道“大人,趙捕頭到了。”
秦正點點頭,說“讓她進來吧。”
衙役退下,去外麵叫趙初焰。
秦正,展昭,蘇墨三人同時盯著書房入口。
趙初焰再見到衙役,便問他“小哥,裡麵隻有大人一個人嗎?還有誰?”
“展大人,和蘇先生都在。”衙役如實答道,又說“秦大人讓你進去。”
趙初焰倒吸一口氣,站在原地磨蹭著,不願意以眼前這副形象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