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七日。
天氣不好,然聖意已下,秦正不走也得走。
禁軍負責護送秦正前往京城,還有數位內監隨行,如此陣仗,倒也放心,隻是秦正這一路少不了吃暈車苦頭。
展昭,蘇墨親送秦正,看著載他的車馬隊伍一路走遠。
天色陰,雪紛飛;地上,房簷上,樹上到處都是積雪;街上行人少,更少見攤販。
秦正走遠,蘇墨對身邊的展昭說道“大人走了,此去京城少不了吃席,估計是天天吃,頓頓吃。”
展昭看著蘇墨,眉眼帶笑,他問他“蘇先生想說什麼?”
“如今正是年假期間,今日府中沒事,又逢這瑞雪天氣,不如讓廚房做些菜,咱們也坐下來小酌幾杯,如何?”蘇先生說道。
展昭樂,當即答應了,他說“好啊,我也有此意。”
“那不如咱們就去四麵廳,一邊賞雪,一邊吃菜品酒。”蘇先生建議道。
“好!”展昭爽快答應了。
兩人這就往府中走,恰經花園,看到幾個衙役,侍女在此嬉戲,追逐玩雪。那衙役,侍女們看到他兩人,紛紛停止嬉鬨。而蘇先生便停步,和他們說道“不打緊,不打緊,你們繼續。”
展昭也笑顏。
這場雪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瑞雪”,但是對秦正卻不是,他正在車上狂暈狂吐呢。
周雀不當值,便來尋了趙初焰,兩人一並出街了。
周雀穿冬日便行深藍色短袍,趙初焰穿紅色冬日裙,外搭同色鬥篷,人捂得厚,生怕再受涼受寒。
街上人不多,但是無礙這兩人興致,兩個都是吃貨,同往城西吃鍋子去了。
“好久沒有這樣子出來閒逛了。”周雀說道。
“是啊,的確是好久了。今天出來一定要好好轉轉,美美吃喝一頓。”趙初焰說道。隔了一夜,她的雙眼仍舊腫。她竭力不令自己去想花晨,她依舊傷心,隻是能夠麵對。
“湖州葉家的事我也聽說了。呃,我,我想勸你,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勸你。”周雀說道。
“那就不要勸了,不要提這個了。放心吧,我沒事。”趙初焰答道。她又說“倒是我挺擔心葉流芳,可惜他一番深情,可憐這世間又多了一個傷心人。”
“這世間的傷心人多了去了。”周雀說道。
“世間實苦,全靠自渡。”趙初焰說道。她年紀輕,經曆不多,如今倒說出這番深沉愁深的話了。可是驚到了周雀。
“你說這話我感覺你又老了十七八歲。”周雀說道、
“你小心我今天不請客!”趙初焰恢複常態。
“你怎麼老用這一招?”周雀說道。
“管用就行。”趙初焰道。
“說些有用的,我問你蘇晚那件案子查得怎麼樣了?可有進展?”趙初焰問著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彆提了。”周雀揚手答道,既不爽又無可奈何。他答說“這案子本就難辦,如今那牛翩翩也不在平津城,不僅是他,基本上和案子有關的證人我們都尋不著。你看,周海浪死了,飛閣流丹樂坊張方回鄉過節,他家還在富海,遠了去了。還有張猛也回鄉,不過大人已經命人前去他家鄉辦案,傳喚此人。算來這兩天也該有回音了,總之年前一定能有回音。”
“這一個案子,死了那麼多人,牽連也廣,府裡上下都巴不得早早破案,抓住凶手正法。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著急越是無果。”
“蘇晚這事還沒有完,這不,又來了幾隻猴子搗蛋。”周雀說道。
“你說得可是那竄天猴?”趙初焰問周雀。
“你倒是知道他們?”周雀道。
“我當然知道了。我沒招他們惹他們,他們半夜就來殺我還順帶拆房,我怎麼能不知道他們。這叫做冤有頭債有主。”趙初焰說道。
“那恐怕這債主還不是他們?”周雀道。
“我怎麼就那麼臉大,居然勞動這些江湖人物來追殺我?他們也是閒的沒事乾!竄天猴,竄天猴,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們都不是好東西。”初焰氣呼呼說道。
周雀知道一些事情,知道這整件事情和西域,和沈萱姿都有些關係,可是這個不能說給趙初焰聽;因為事情真相未明,趙初焰如今也算不得是辦案差人。
“這幾隻猴可惡,那幕後黑手更加可惡,想起來我就覺得牙癢癢。接下來還不知道還怎麼生事呢!”趙初焰說道,說著便覺得懸心。
“我問你這幾隻猴都有什麼本事?功夫高嗎?算得是高手嗎?”趙初焰問周雀。
“功夫稀鬆平常,能使暗器,這幾位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有名氣的高手,不過讓他們揚名得可是輕功。”周雀答道。
“輕功有多好?”趙初焰問。
“當晚你也在,你還問我,你想想連展大人都追不上他們,可想而知他們輕功有多麼厲害。”周雀答道。
趙初焰點點頭。
“那如果這幾隻竄天猴再殺過來我豈不是又懸乎了?
趙初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