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楊欣婷數度昏死,又數次在難忍的痛苦中醒來。她那般慘狀,即便是蘇先生和展昭見了也於心不忍。
楊欣婷中奇毒,此毒毒性猛烈,怪異,且難以解毒,是世間罕見的毒藥。每每發作便叫人生不如死,渾身劇痛,痛苦不堪;待到中毒之人氣息猶無,將要命儘之時那毒性卻突然收斂,給人喘息時機。如此毒藥,如此藥性,當真罕見。
接下來,本以為毒性已去,中毒之人轉危為安的時候,毒性又大起,甚至比前一波還要更猛烈。如此反複幾波,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承受不起,更何況楊欣婷那樣一個弱女子。
蘇先生可說是當時名醫,雖不親手製毒,可是卻遍識天下毒物,通識毒物毒性;可是他根本看不出來楊欣婷這是中了那種毒。
展昭遊走江湖,見多識廣,也認得許多天下奇毒,怪毒,可是他看不出來究竟害楊欣婷的是什麼毒。
徹夜忙碌,蘇先生救不下楊欣婷,隻得看得她痛得死去活來,幾番昏死過去……
直至第二日午時,那毒藥藥效似乎散去,直至下午酉時再無發作。而楊欣婷早已經筋疲力儘,人半昏半睡。
酉時二刻,蘇先生,展昭出客房,留了兩位府衙侍女貼身照顧楊欣婷,並叮囑她們若是楊欣婷再有不適,無論何時立刻告知蘇先生。
辛勞整夜,施針配藥,費腦費力,蘇先生顯露疲態。展昭那邊倒還好。
兩人皆是愁眉不展,站在廊下,都不離開。
“蘇先生,這麼久沒有發作?那毒可是無礙了?可是已經解了?”展昭心急問蘇先生。他古道熱腸,熱心熱骨,哪裡忍心看他人如此受罪?
蘇先生搖搖頭,一副苦相。
“那怎麼沒有再發作?究竟是怎麼回事?”展昭心急,都等不急蘇先生那邊說話,便又問道。
“毒無解,毒還在,隻怕是暫時休眠,所以沒有再發作。”蘇先生溫吞答道。
“休眠?怎麼還有這種毒藥?”展昭驚歎道。
“我也是首見。”蘇先生答道。
“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一介女流受儘苦楚?”展昭疾言急問蘇先生。
“此毒詭奇,恐怕隻有施毒者才有解藥。”蘇先生答道。
“究竟是何人下毒?何人要毒害這樣一個弱女子?”展昭怒意起,忍耐不住,一拳擊打在廊柱上。
“此毒奇特,一時半會還不會致命,隻是讓人痛苦難當。恐怕施毒者有意折磨這姑娘,要她受儘活罪。”蘇先生說道。
展昭聽後,雙眉似劍鋒,藏著怒意,眼中卻滿是不忍。
“果真狠毒!”展昭叫道。
“此時再心急也是無用,隻能等她醒來,我們也好問清她事情原委。到時候循線追查,這女子或許還有救。”蘇先生說道。
展昭點頭。他隻能暫時按住心頭怒火,此事此時再怎麼心急也無用。
“先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整夜。”蘇先生又說。
翠翠此時也從外麵歸,走過長廊,恰好碰見了展昭和蘇先生。
翠翠低頭走路,右手挽著菜籃,籃子中放著一瓷罐子。
“翠翠!”蘇先生先喚一聲翠翠,和展昭一起站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