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真假趙初焰,真趙初焰坐一邊,假趙初焰坐對邊;真的不知道假的在乾什麼,假的看著真的,知道她的一舉一動,一神一態。
兩人彼此沉默,互相不說話言語,如此,時間一長,真趙初焰心中的那點倔強倒是磨平耗儘了。
真趙初焰抬頭,慢慢說一句“楊姑娘,此番你跟著展大人辦差可曾遇凶險?”她跟一個“假的自己”說話,語氣溫和。
“有你們展大人在,倒還算不得凶險。”假趙初焰答道,真趙初焰慢慢低下頭去。
“那竄天猴本領高強,尤是輕功絕頂,此去抓人定然艱辛困難吧?”趙初焰又問。
“雖然本領高強,輕功絕頂,可是強中自有強中手,江湖善用輕功者可從來不是一家獨大。”楊欣婷道。
“我要是有你那一身本領就好了。”趙初焰說道,歪歪嘴,因為她剛才一個不小心又牽動了鞭傷之痛。
楊欣婷不答話。
“竄天猴他們罪有應得,我方才在大堂見到了他們,有兩個已經沒有了人樣。”趙初焰道。她不知道抓捕張世雄和劉俊英的過程,也不知道他們是中毒。
“你說得這兩個人一個是劉俊英,一個是張世雄。兩個人逃命,大概他們自己也不會想到兩個人居然能碰到一起去。”
“這兩人輕功絕頂,使暗器的功夫也不錯,尤其是張世雄那一手飛蝗石。展大人替我挨了兩飛蝗石,若不是他們這般,我斷不會對他們用毒。”楊欣婷說道。
“嗯?那,那展大人可是傷了?”楊欣婷話短可是透漏出來的信息多,不過趙初焰最在意其中一點。
楊欣婷點頭,又說“傷在背上。”
“那傷的可要緊?”趙初焰急問楊欣婷,也顧不得自己鞭傷。
“傷的不輕,可是不要緊。”楊欣婷如實道。
“那他怎麼不說?我,我怎麼也沒有看出來呀?”趙初焰問。
“趙姑娘你也在府衙與他共事,你可覺得他是那種什麼事都肯說出的人?而且,若是被你看出來了,那真就糟糕了,真就不是小傷了。”楊欣婷道。
“當我沒說。”趙初焰自覺自己烏鴉嘴,恨不能抽自己嘴巴。或許是因為冷,或許是因為傷痛,或許是因為擔心,她雙腿抽搐幾下。
“練武之人受這些小傷絕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是他。你放心,他沒事。”楊欣婷又說。
“練武之人也是人。”趙初焰道。她眉頭帶焦,心似火焚。那一刻她想管他身邊是不是有伴,管他是不是心有所屬,隻要他好他安便是最好。即便身旁有伴那又如何?
“我是力弱,還好有楊姑娘你。”趙初焰道,她看著楊欣婷。
“這毒下得真好!”趙初焰又鄭重說道。
“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楊欣婷說道。
“毒是什麼毒?哪裡來的?楊姑娘,恕我這話問的直接,你要是不願意回答你就不要回答。”趙初焰道。
短短時間,這趙初焰倒是精神了些,突然也話多了,楊欣婷不解這是為何。不過,她麵色依舊不好,唇無血色,哆嗦顫抖,尤以雙腿最是厲害。
“是我自己的。趙姑娘可想要?我可分你些,這毒容易使用,若遇危難或可防身。”楊欣婷說。
“那是好,呃,不過,我,我暫時還是不要了。趙初焰道。
“若是你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楊欣婷道。
趙初焰心道聽你這個意思你還是要在刑司衙門住好久好久是吧?說不定以後這刑司衙門的女捕頭便是她了。
趙初焰陪笑臉,她此時臉白還笑的難看。因為傷痛,她隻能咬咬牙,定定神才又說“謝謝了。”
翠翠回房間取了毯子,鬥篷披風,還有手爐,正欲出門往前廳去。誰料,剛出門便腳滑,摔倒在地。
張世雄和劉俊英雖形如廢人,但性命無憂,暫被收押入牢,還由趙龍負責。
安排好這許多事,展昭,還有背著藥箱的蘇先生也來了前廳,在外麵聽到楊欣婷和趙初焰兩人說話。
“是不是很疼?”楊欣婷問趙初焰。
“你說呢?”趙初焰一頓。又說“火辣辣的,猶如刀割,鑽心的疼。”
“趙姑娘也是有後福之人。”楊欣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