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熱鬨呢,這些人倒聽得身後有女子的叫罵聲“你們這些人,有皮臉在這裡議論,卻是看熱鬨不管事,一個個裝得和個聖人一樣,其實卻是豬狗不如。”
看客扭頭,見罵人得是個穿著下人衣服的婦人,可她身邊卻有位富貴公子,想來這婦人便是那公子的家人,可是哪有公子哥家的女眷穿成這樣;或者她便是那公子的一個仆人,可是也覺得不像。
“你是誰呀?”有看客問話。
“你管我是誰?”潘慧慧叫道,上來推開眾人,擠到窗邊,往樓下看著。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隻見一婦人被吊在樹上,樹下還有一個男人拿著馬鞭不斷抽打那婦人。那婦人疼的慘叫,那慘叫聲讓潘慧慧聽來渾身疼痛,眼冒熱淚,當即便扭頭朝潘人傑吼道“表哥,跟我下去救人,打死那個畜生。”
“你管那閒事乾什麼?”潘人傑道,本想上來攔住潘慧慧,奈何潘慧慧跑的太快,他沒能攔住。
眼見著自己妹妹下樓管閒事,潘人傑還能怎麼辦,隻能也跟著下樓。不過他倒是聰明,給自己留了一手,仗著自己是這家酒樓老客,吩咐酒樓掌櫃去刑司報案。
潘慧慧聽不得那婦人尖叫,那打下去的每一鞭都仿佛打在她身上。她衝動地衝了上去,不管不顧地上前去捶打那打人的男子,還抓著他的頭發,罵道“你再敢打人一下試試,我叫人殺了你。”
“哪裡來的,我打自己老婆關你屁事。”那男人粗魯,扭頭竟然朝潘慧慧吐了一口唾沫,還伸手抓住她的衣領,朝她臉上甩了十幾巴掌。
這些巴掌打得潘慧慧不能起身,就連衣服衣領也被撕開來。
“你敢打我妹妹,我打死你個混賬。”這時候,潘人傑舉著一把椅子也上來打人了。可是也打了沒兩下子便給那男人弄倒在地,踹了幾腳,再起不得身。
“我讓你們管我家閒事,今兒非收拾掉你二人不可。”那打人男子惡狠狠說道,而地上的潘慧慧和潘人傑已然不能夠起身。
“救命啊,救命。”樹上的女人此刻叫著。
“你偷人不守婦道,彆想讓人來救你,今兒我就活活地打死你,看看誰敢管。”那男子說罷,揮起了鞭子朝那女人身上打,一鞭又一鞭,直打得女人渾身抽搐。
誰也不知道這牲口究竟要打到什麼時候,要把人打成什麼樣子;周圍看客倒是多,指指點點的,可就是沒有人上來管這事。還有些人就是路過上來看了一眼,更有的人還對著那吊在樹上的女人指指點點。
事情好像不可控了,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反正那些看客就是看看熱鬨,若是真正出了人命案子那自然有刑司的秦正來管。
正在這時,又有人叫嚷著“都散開點,刑司趙捕頭到了。”
原來趙初焰取道九巷胡同回自己府衙,路上就聽說了這事,還被人叫了過來。
“好,趙捕頭來了。”有人還在起哄,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到了現場,趙初焰抬頭看到那吊著的女人,又聽到那鞭子聲和女人的慘叫聲,當即暴走。
——話不多說,趙初焰擊出飛鷹爪,可是見了鬼了,那飛鷹爪居然還讓對方躲了開。可趙初焰也不鬆勁,一個掃腿上前,把那人絆倒在地。
周圍有人叫好,不知道是誰。
人被絆倒了可不是被拿住了,而且那人在被絆倒後幾乎立時便站了起來,反而是趙初焰,剛才那個掃腿有用是有用,可是眼下自己小腿也吃痛的厲害。
“刑司的捕頭也不能管我打自己老婆。”打人得不講理,還揮起鞭子想要抽打趙初焰。
鞭子還沒有打下來,趙初焰倒看到潘人傑來了,他從背後偷襲,手中拿著個瓷瓶,然後狠狠地砸中那人頭部。於是,趙初焰也果斷趁人之危,上前去狠狠踢中那人褲襠。
打人的畜生終於倒下了,他頭上的疼痛可以忍受,可是褲襠那地方疼得無法忍受。
潘人傑還覺得不解氣,對著那倒地的混蛋又踢又踹;若是此刻給他一把刀,他真能活割了這混蛋。
“好了,好了,不要打了。”趙初焰上前攔阻潘人傑,又說“還不快去看看你妹妹怎麼樣。”
潘人傑這才想起了潘慧慧,若是潘慧慧有事,他回去可交代不了。
趙初焰抬頭看看那可憐婦人,高聲叫道“你撐著些,我這就放你下來。那邊的杵在那乾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