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焰醒來時候便聽見外麵有“劈柴”之聲,又見展昭不在身邊,立時便想到外麵那人是誰了。
她起身著衣,而後便站在門前看那人乾活。
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展昭著短打布衣和長褲,腰間係帶,舉著斧子將一截截長的,短的,粗的,細的乾木頭劈砍成可用的柴火,隨後扔到柴堆上。
展昭耳力過人,知她醒來,也知她此刻就在自己身後,便停下手上活,回頭和她說“你起來了?你看他們也不是什麼都給咱們準備好了,這柴沒劈,水也沒挑。”
“你還挑水了?”趙初焰問,無意識地還往廚房這邊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一水缸的水。
“那不然呢,咱們吃什麼,用什麼?”展昭反問她。
“需要我幫忙嗎?”趙初焰問他。
“我可不要你乾這等粗活!”展昭答道,看向趙初焰的每一眼都是溫柔,都是深情。
趙初焰一笑,返身回屋,梳洗妝扮,而後又去廚房燒水煮飯,洗菜切菜。
展昭進屋時候,看到她在廚房那麼忙碌,眉眼不由變得更加溫柔。從前他隻有公,沒有私,雖說曾經也有過幾段良緣,可終究是有緣無分,一一錯過。如今這女子他再不會和她錯過了,她給了他許多彆人給不了的東西。
趙初焰做飯燒菜,展昭便在內室擦拭寶劍“殺生”;待到飯成,她端菜上桌,他收劍回鞘。
“我那寶刀也許久沒擦拭了,估計這兩天又成鈍刀了,這事可彆叫胡師傅知道了,否則……”趙初焰一邊說一邊搖頭,隨即又同展昭說“說起這個,成親那天你那邊的賓客有多少人?胡師傅可會來?”
展昭聞著撲鼻飯香,看著眼下飯菜,忍著饑餓,先答她話“胡蘭海與我甚是投緣,你我成親他自然會來。至於賓客有多少人?呃,府衙那邊當天開一百桌,請朝廷這邊的朋友。青山這邊地方有限,隻開十桌,請江湖上的朋友,時間太緊,我隻是邀請了那些必得邀請的江湖朋友,不過隻是距離比較近的。”
“那如果你的江湖朋友每一個都來,那得多少桌?”趙初焰對這個很有興趣,眼巴巴地看著展昭,等他說話。
“這怎麼能算得清楚!”展昭好好回答道她,麵帶微笑,極為溫柔。
“算不清楚,怎麼算不清楚?就是個大概,大概嗎。”趙初焰追著不放,而他也不會敷衍她了事。
展昭寬膝坐,放雙手於腿,心算一下,隨即搖頭答道“這怎麼能夠算清楚!這真的算不清楚!”
“那就是人多得算不清楚。”可趙初焰自己卻有自己的判斷。她鼓著眼睛,神色誇張,看得展昭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確實算不清楚。我行走江湖那些年,識人無數,其中既有生死之交,也有泛泛之交,而且經此多年,其中一些人或許已經去了,所以豈是一個數字可以說清。再者說,有些江湖朋友或許我已經記憶模糊,可是他們還記得我,這也不是一個數字可以說清。”
“好在咱們婚期在即,準備時間太短,將來如果他們追問此事,都可以推說時間太倉促,來不及一一通知。”展昭空著肚子耐心和她說道。隻是這事越說趙初焰越是好奇。
“那還是人多得數不清楚。你行走江湖到底有多少朋友?”趙初焰追問不放,很是癡迷熱衷此事。
“既然行走江湖,那江湖中人便都可是朋友。”展昭說道。
展昭說得雲淡風輕,趙初焰聽得瞠目結舌,連話都說不出了。此時這事真是說不清楚了,真是無數了。
展昭不想再繼續糾纏這個,他隻想吃飯。
“你知道嗎?我算來算去,我的人都不夠湊一桌,隻有五個。”趙初焰特彆伸出一隻手掌。
“成親當天,我的客人便是你的客人。”展昭道,說話聲音似乎都細軟不少。可惜趙初焰沒有聽出來。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的客人我都不認識多少吧,你說說都有誰,就說那些我認識的。”趙初焰嘀嘀咕咕,嘮嘮叨叨,說個不停,而且還一直站著不坐。
“朝廷這邊有你的胡師傅,大概你也隻認識這一個,還有府上的人。江湖這邊有馬彪,小鴿子,葉流芳,薛剛,梅蘭竹菊四君子,孟廣,龍笑天,苗飛,還有梅山四怪……”
“梅山四怪?你怎麼還請了他們?”趙初焰驚訝問道。
“必須得請。若是沒有他們,你我沒那麼容易從梅香院脫身,雖說是你歪打正著,可是畢竟也算是幫了我們大忙。”
“嗬嗬,你承認就好,雖說是歪打正著,可彆說那藥力的確霸猛非常,對付那種人渣綽綽有餘。”趙初焰說道。可展昭不那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