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靈茶樓。
坐落於東海城的一座獨具特色的修真茶樓,彙聚了天下頂尖的煉茶技藝與神秘的茶道秘境,然而凡夫俗子皆無緣得窺其門徑。
欲入此茶樓,須由其中會員親自引薦。
而成為明月靈茶樓的會員,非要有一定修為境界,或是家族底蘊豐厚至百萬靈石以上者方可申請加入。
阮棠雖滿足條件,奈何每年高達十萬靈石的會費,令她隻能望而卻步。
故而她帶著齊歡停留在門外,等待李傑前來引路。
“阮棠,大家都已抵達,隻剩你未至。”
李傑朝阮棠揮手示意,並展示出手中那張青銅級彆的會員令牌,守衛的築基期弟子確認無誤後,才允許二人通行。兩名身著仙紗的侍女微笑相迎,引領著他們步入茶樓深處。
17號秘境雅室。
室內此刻已聚集了二十位賓客,男女參半。
隨著阮棠與齊歡的踏入,頓時全場寂靜,目光齊聚。
眾人早已聽聞阮棠那位傳說中的“道侶”即將到場。然而一番打量之下,皆麵露失望之色,原本熾熱的八卦之心也逐漸冷卻下來。
他相貌尋常,衣飾樸素,身上並無半點修士應有的氣息,無疑是個世俗界的凡夫俗子。
曾讓眾多修真世家子弟、官宦後代望塵莫及的仙女般的存在——阮棠,乃是東海大學修行界內的翹楚人物。
她冷豔、孤傲,
宛如一隻高貴的黑色天鵝。
竟淪落至此,被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修士納入羽翼之下?
此事真是令人啞然失笑啊!
“諸位,請容我介紹,這位便是齊歡,阮棠的同道好友。”李傑笑容滿麵地為大家引介。
隻聽得現場稀稀拉拉的回應,緊接著眾人便簇擁上前,祝賀李傑加入李氏修真宗門並榮任宗主之職,稱頌他前程似錦,更有諸多女修士暗自向他投去秋波示好。
反觀阮棠與齊歡,則被徹底晾在一旁無人問津。
唯有人群中一名姿容平淡的女子在角落歡快地揮手“這邊過來,這邊。”
阮棠也欣慰地笑了起來,此人正是她在大學時期的室友兼密友許遙遙,同時也是她現今能夠袒露心扉的少數摯友之一。
“這些人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樣子真是讓人作嘔。”
許遙遙憤慨地說,“當年畢業之時,他們個個攀附討好,懇請你利用人脈幫他們在心儀的修真勢力謀得職位,你也顧念同窗之情,一一出手相助。
現如今聽說你被逐出了阮家長老院,這些人竟連個招呼都沒打,忘掉了是誰幫他們敲開了那些大門,是誰在他們修行路上施以援手,是誰才是他們的貴人!”
對此早已司空見慣的阮棠,淡然地說道“眾生皆向往更高層次的修行之地,水流則向下彙集,這本是世間常態。”
“哼,阮棠,你來得最晚,難道不知應該先給同學們奉上一杯清茶,表達一下遲到的歉意麼?”一名女修士話語之中儘是譏諷之意。
她名為朱瑾瑜,擁有出塵的氣質與出眾的容顏,即便在眾多修士班級之中,也能位列仙葩之列。然而身處同班的阮靈芸光芒太過耀眼,使得她隻能成為陪襯其光彩的碧玉綠葉。
今日的朱瑾瑜卻是分外趾高氣昂,哪怕那曾高傲無比的阮靈芸再如何心比天高,如今卻已被逐出阮家長門,淪落為人人口中的談資。
而她的夫君宋元澄自大學畢業之後便投身修真商海,現如今已成就一番偉業,她也隨之成為了令人豔羨的修煉世家夫人,生活在無數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境地。
“朱瑾瑜,此包廂內自有修為侍女為賓客奉茶,何須你如此咄咄逼人。”許清涵義正言辭地指責道。
“哼,過去的阮家千金尊榮無比,不屑躬身之事,看來如今的阮靈芸亦無法低下那高貴的頭顱嗎?”朱瑾瑜冷嘲熱諷道。
“沒錯,來得最晚連聲招呼都不打,竟敢對我們擺臉色。”一旁有人附和道。
“阮靈芸,朱瑾瑜這麼做其實是為你好,不如就為大家斟上一杯茶吧。”
眾人言語間充滿了看熱鬨的心態,曾經雲端之上的阮靈芸隕落人間,如今人人皆可踩上一腳,這樣的場景讓他們心中暢快不已。
“朱瑾瑜,你可彆忘了,當年宋元澄生意瀕危之際欲自我了斷,正是阮靈芸搭橋牽線,才有了你們今日的地位!”許清涵憤慨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