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淡然一笑,並未言語,隻是在烤肉串上灑下一把神秘的靈孜然。
三位少女品嘗著靈火炙烤的珍饈,同時默默期盼著黑夜的降臨。
月上中天,銀輝灑滿大地,萬物沉醉在夜色之下。此刻,阮棠目光閃爍,滿心期待地望向齊歡,等待那個令人心跳加速的驚喜時刻。
阮嵐悄悄碰了碰齊依依,後者立刻會意,脆生生地喊道“夜幕已降,父親大人,您所說的驚喜在哪裡呢?”
齊歡輕輕彈了一下手指,刹那間,四周群山之上的萬千海棠在同一時刻競相綻放。
先是單獨的一朵,緊接著百朵、千朵乃至無數花朵如同繁星點點,光芒微弱卻悠遠。每一瓣花瓣都宛如熠熠生輝的螢火,在夜空中飄舞飛揚,將整個東海城點綴得如夢似幻,五彩斑斕的海棠花瓣漫天飛舞。
那一夜,東海城沐浴在了海棠芬芳的海洋之中。
在東海市的街頭巷尾,無論是悠閒漫步的行人,跳廣場舞的大媽,還是家中慵懶躺著的上班族,無一不是仰首望天,驚愕地瞪大眼睛,深深地吸入一口帶著海棠香氣的冷空氣。
那些散發著微弱靈光的花瓣,在半空中組成了一片壯觀的花海,猶如天宮仙境般的美妙絕倫。有人試圖去捕捉這些花瓣,然而一旦觸及,它們便化作點點靈光消逝無形;還有人想要用現代科技記錄下這奇景,卻發現無論手機還是專業攝影設備,全都在接觸到這片花海的瞬間出現了雪花乾擾。
“爹爹,真的好美啊!”東海市的一個角落裡,一個少年指著天空驚歎不已。陽台上的年輕男子石磊愣住,連手中正在澆水的花壺都已經溢出水流,全然忘了自己正在照料花草。“石磊,你的花都要被淹死了!”幾步之外,一位美麗的女子嬌嗔提醒他。
“嗯,瀟瀟,我帶兒子出去走走,去看一看那片神奇的花。”石磊恍然回應,隨後拉起兒子的手向外走去。
而在海棠山脈的腳下,隱匿在一棵古樹旁的譚昌,雙眸微眯,凝視著天空中的異象。他心中明白,這一切背後定有高人指點——那位年輕時被譽為花中仙女的大武宗,最為鐘愛的就是海棠。儘管布局巧妙,但這一切逃不過譚昌銳利的目光。當年那位立誓終生不嫁、欲在花海孤獨終老的花仙子,終究還是留下了血脈傳承。
山頂之上,阮棠凝視著這令人終身難忘的畫麵,淚水再一次模糊了雙眼。她看到那條幼年時祖母陪伴她走過的羊腸小徑,在海棠花的映照下顯得尤為明亮,兩側的花朵開得分外絢爛。
齊歡輕聲說道“把手給我。”
阮棠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兩人無聲地牽手,一同踏上那條記憶中的小徑。這條不足千米的小路,他們卻仿佛走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每走一步,往昔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現心頭。
當他們抵達小徑儘頭的“忘我橋”時,阮棠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座橋叫忘我橋,我曾在橋上向奶奶保證,將來會好好照顧你和依依。”
齊歡在阮棠耳邊,以柔和的仙音低語“師祖已經允諾了此事,因此阮棠,你應當委身於我,共結道侶之契。”
阮棠忽然推開了齊歡,眼中閃爍著驚異之色,厲聲反駁“荒謬之言!我那師祖早已羽化登仙七八載,她又如何能答應此事?”
“???”
齊歡麵露不解,猶如凡人遭遇仙途迷津。
這位女子怎會偏離劇本走向,不應該是深受感動,淚流滿麵地答道“我遵從師祖之意,願與你共度仙途,此生之後,請多多賜教嗎?”
看著齊歡愣住的模樣,阮棠嘴角微微勾起,卻又瞬間收斂,她語氣平淡地道“罷了,依依和阮嵐還在峰頂等候我們。”
隻是當她轉身之際,唇形無聲地變動,似乎在訴說著三個字。
究竟是“多謝你”,還是彆的什麼,卻無人得知。
直至無數年後,每當回憶起那個日子,齊歡依然無法確知阮棠當日究竟吐露了何言。
就像東海城中無人察覺,那一夜滿天的海棠花雨,隻是因為她的喜好,如此而已。
時光荏苒,轉瞬已是戌時三刻。阮棠眷戀地看著山巒上下如詩如畫的仙境,束發輕歎“時辰已晚,我們該回去了。”
“嗯。”
齊歡點頭應答,但並未走向山下,而是沿著一條寬闊大道,徑直朝東行去。
前方隻有那座獨樹一幟的建築——被譽為東海樓魁的海棠彆院,市值可達數億靈石!
“你莫非失心瘋了不成?”阮嵐焦急起來。
縱然齊歡今夜已給姐姐帶來諸多驚奇,但他哪裡來的底氣如此囂張?然而此刻他竟要踏足那處神聖之地——海棠彆院。
海棠山雖為私人禁地,平日裡允許修士觀光遊覽,唯有海棠彆院,才是真正的禁地,外人一旦擅入,必將受到嚴厲懲罰。
阮棠心中充滿疑惑,脫口而出“齊歡,你不會真的將海棠彆院也收入囊中了吧?”
“你說什麼呢,這般愚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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