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科科科……柯吉！”周封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眼鏡少年含笑回應“你好。”
周封連忙遞上紙筆，柯吉熟練地簽下了名字，顯然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接著，柯吉轉向醫療室的方向“請問，齊歡齊先生在嗎？”
“這這這。”
李呈連忙揮手示意，眼中同樣閃爍著狂熱的喜悅。
畢竟，在這個魔法棋界中，
柯吉、鄭宗、蕭鐸這樣的九段高手，就如同演藝界的巨星，極其罕見。
齊歡放下手中的《異界地圖集》，目光落在柯吉身上，略帶遺憾。
他從柯吉身上看到了一絲棋藝的靈魂。
要知道，這裡是地球，是廢棄的修真星球。如果在仙域，柯吉或許能通過棋藝踏上修行之路。
“齊先生，我是聽了阮嵐的介紹，才找到這裡的。”
柯吉雙手抱拳，眼中燃燒著熾熱的熱情“五天前她與陸安的那兩局，以及今天的四局，我都觀看了。雖然極為震撼，但是……存在破綻。”
“呃？”
李呈一頭霧水。
這幾局棋已經被當作教學典範，正在體育館被各大九段前輩複盤分析，怎麼可能有破綻？
“她們的魔法棋藝尚欠火候。”
柯吉神色莊重地說“請齊先生指點一二。”
這番指點，顯然是要展開一場棋局切磋。
齊歡看了看時間“抱歉，時間到了。”
柯吉一臉迷茫時，周封悄聲說“齊主任要接孩子去了。”
“……那我明天再來！”柯吉堅定地說。
“棋之奧秘已傳授給阮嵐。”
齊歡輕笑“如果你不急於求成，一年後與陸安對弈吧，甚至生生世世皆可。”
一年之後！
這在他人聽來無疑是推辭，但柯吉卻深信不疑地點頭“好吧。”
儘管他心中略感困惑，所謂生生世世對弈究竟何解，但他並未啟齒詢問。
此刻，在柯吉眼中，齊歡已然是一位超凡脫俗的高人。
齊歡離開了療愈之所。
門扉輕輕合上的刹那，仿佛還能聽見他的低語“遺憾啊。”
縱然時代未與他同行。
但陸安與柯吉的命運交織，早已在棋魂的脈絡中顯現無疑。
……
星辰幼兒園門前。
貝貝棲息在齊依依的肩頭，錢笑偷偷瞄了一眼海螺少女，悄聲問道
“依依姐，海洋深處真的有城池存在嗎？”
“嘿，你質疑我？不信的話，試試看！”海螺少女柳眉輕挑，似欲拔劍斬來。
“貝貝。”
依依不滿地喚了一聲，海妖貝貝隨即抿嘴沉默下來。
“依依姐，我……”
錢笑顯得有些遲疑，雖然他極其憧憬貝貝口中的璀璨海底世界。
不過，兩個孩子獨自下海，終究太過冒險。
更何況。
貝貝是個妖怪，還對他懷有強烈的戒備之心……
“無妨，我自己去吧。”
齊依依並未強迫錢笑，看見不遠處父親招手，說完便朝齊歡奔去。
錢笑突然緊咬牙關“依依姐，我擔心你一人，我會陪你一起去！”
“那就這麼說定了。”
齊依依回眸，笑容燦爛“明早九點，海棠山之巔，不見不散。”
錢笑看得目瞪口呆。
腦海裡嗡嗡作響，所有關於危險的顧慮和對未知的恐懼，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此刻他隻想——
為何眼前這女孩的笑容能如此動人心弦。
美好得照亮整個天地。
直至齊依依遠離視線，錢笑愣怔了足足半晌。
保安隊長忍不住輕聲提醒“醒醒，人都走了，回家吃飯吧。”
“啊！”
錢笑拍了拍腦袋，對了，還要去買零食呢！
否則到了海城，沒有吃的怎麼辦？
……
瞧見女兒滿臉喜悅，齊歡假裝毫不知情，問“為何如此高興。”
“啊？沒什麼啦。”
依依連連搖頭，牽起齊歡的手，乖巧地說“爸爸，明天上午我想跟錢笑出去玩，可我擔心媽媽不同意。”
“沒事，我來說服她。”
“爸爸最好了！”
齊依依笑彎了眉眼。
齊歡早已聽見女兒與錢笑的交談，微微一笑，沒有揭穿。
明日，他在背後默默扮演監護者的角色吧。
夜晚，齊依依吃過晚飯後，陪圓滾滾的小黑在房間陽台共賞月色。
齊歡提到了錢笑和女兒明日出遊的事，但並未透露是前往海底世界。
聽說齊歡也將一同前往，阮棠並未阻止，隻叮囑了一句“務必小心。”
透過窗戶，他瞥見了海麵上鏡像般的銀月，不禁陶醉地低語“璀璨月光浸潤碧波，如夢似幻。”
“比不上你的光彩。”
齊歡誠摯回應“深海之月乃穹蒼之月的倒影，你才是我心中的摯愛。”
“……”
客廳瞬間被靜默籠罩。
齊歡渾不在意氣氛，輕輕握住阮棠柔軟的手，溫聲細語